荣王妃摇了摇头:“绾儿,陵王身边需要人照顾,你快些回去。我这里有满屋子的丫环婆子,轻慢不了。”
姜绾不放心,怕荣王妃这些话是宽慰她,正要开口,这时身边的婢子焦急的进来说道:“娘娘,陵王从宫里回来出事了,您快回府!”
姜绾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管事的让人来传话,陵王遇袭,不省人事。”
姜绾面色发白,这些人连个痴人都不愿意放过。
“绾儿,你快些回去。”荣王妃也心焦的说道,她再也听不得半点不好的消息。
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不得不让她起疑心。
姜绾离开后,荣王妃吩咐荣王留下保护她的人去打听荣王究竟是如何出事!
荣王妃去了秦楼,石韦守在云初床榻旁,细心的替他擦拭脸和手。
喜庆的被褥映衬他的面庞白如霜雪。
荣王妃看着他的了无生气的模样,心口钝痛,嗓音沙哑的询问道:“药喂了?”
“喂了,主子他自己会吞咽。”石韦惊喜的说道,这代表着主子好转了!
“当真?”荣王妃惊得站起身,这段时间喂药都是用大师特殊的手法才使他喝下去。如今自己会吞咽了,那么这病是有起色了?
“我今日遣人寻了大师来,他说主子有了意识,随时可醒过来。”石韦激动的说道。
荣王妃连忙念了几声佛语,坐在床边道:“初儿,你若听得见为娘的话,可要快点醒过来。你的父王他……他出事了,为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替你父王主持公道?他这些年为了边城安宁,与我们是聚少离多,立下汗马功劳,到头来落得个不能落叶归根的下场!为娘心里恨、怨、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
“我相信你父王的本事,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定是那孽障……”
荣王妃满面怨恨,她想起荣王对她说的殷立夫,那是皇上安插过去的棋子。
所以她敢断定她夫君的死,皇上脱不掉干系!
否则,怎么这样的巧?
“初儿,为娘如今只剩下你了。这府中许多事物需要你来打理,瑶儿也不知踪迹。若是你也抛下我们,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荣王妃双目赤红,嘶声说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呐!”
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终究抵不过事实。
至少眼前看来便是如此。
荣王妃看着没有半点反应的云初,失望的离开。出去打听的人,正好回来禀告。
听完后,荣王妃如雕塑一般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如她所料,的确与那位有关。
嘶——
紧拽着的锦帕,生生被荣王妃撕裂两半,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荣王妃起身搬起凳子砸开脚踏板,里面露出一个布包,将布包抱在怀里,怔忡的坐在床头。良久,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张正黄色的锦帛,赫然是一张圣旨。
荣王妃看了半晌,包起来塞在枕头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荣王妃面色微变,将东西整理好,便听到玉凝急切的说道:“王妃,世子……世子醒了!”
荣王妃立即赶去秦楼,石韦正在给云初喂食。
“初儿,你总算醒了,母妃这心也落下来了!”荣王妃喜极而泣,将伺候的人挥退下去,迫不及待的说道:“那狗贼早年容不下咱们荣王府,这才对你下毒。如今,他是再也忍不下去,对你父王动手了!初儿,咱们这荣王府,如今就指望你了!”
云初之前听到荣王妃在他耳边说的话,醒来问了石韦,嗓音暗哑的说道:“母妃莫要心忧,父王……总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荣王妃心中一震:“他们说你父王沉入沼泽……”
“待我去一探究竟,便知父王如何了。”云初这话对荣王的死充满质疑。
“初儿,你……”
“父王殉国,我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去北疆处理父王的身后事。”云初眼底布满暗芒,安抚的说道:“我不会有事,瑶儿如今在故人那里,她还等着我回来接她回家。”
翌日。
发生两件惊动盛京的大事。
原本将要病入膏亡的荣王世子,突然病好,进宫请求皇上准许他前去北疆。
随着荣王世子的离京,盛京流言四起,皇上不满荣王府功高震主,为了收复北疆兵权与蛮子联手斩杀荣王。
为了巩固皇权,甚至连陵王都不放过,暗下杀手!
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皇上有这么一番举动,是不是因为暴露出太后与身边的太监有染,生下德亲王的丑闻。怕猜忌他的血统,这才将唯一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陵王斩草除根。
而荣王世子的‘病’,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躲过一劫。
于是大家纷纷议论,荣王世子能否安然回京。
这一消息传进凤啸耳中,当即气得吐血!
而这时,范忠亦是将刺杀陵王的凶手回禀给凤啸,正是献王留着盛京的爪牙。
“逆子!这个逆子!给朕押解回京!”凤啸勃然大怒,心知献王这是生了不轨之心!
这盛京的流言,恐怕不会无故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