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恰好看着秦子楚脖子上有几处诡异的红点,面色变了几变,险些承受不住。锦屏看着苏巧巧神色恍惚,连忙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苏巧巧怕她撞破了的事情,让凤瑶容不下她,连忙让锦屏备马车:“立即回京。”
锦屏惊呼道:“小姐,此刻是子夜,离京路途遥远,不安全。”
“总过留在这里,明日再走,你我恐怕是没命了!”苏巧巧咬紧了牙齿,强压下心中的惧意。她心里相信秦夫人的话,甚至这火她都猜测是凤瑶放的,只因为她勾引了秦子楚,怕泄露出去所以灭口。只是,秦子楚命不该绝,并没有在屋子里。
闻言,锦屏看着这场大火,想到她之前出去一趟,回来之后神色不对。不禁想岔了,认为这火与苏巧巧有关,立即备车离开了香山。
芙蕖进来的时候,看着苏巧巧离开,垂目走到凤瑶的身旁:“东西找到了。”
凤瑶点了点头,冷声说道:“秦公子都证实了我所言,秦夫人你还咬定此事是我而为?里面早已烧的面目全非,秦公子的包袱全都搬进来,他的锦袍在屋子里也极为正常。”
“来时不见你换,怎得夜里好端端的换了屋子?旁的地方不着火,就这里着火了?难道,你竟是会算?”秦夫人讽刺的说道。
“我来香山时,国师便让我多注意,此行多灾难。适才夜里住着不适,想起他的话,这才换了屋子。”凤瑶幽幽的看着秦夫人,讳莫如深的说道:“秦夫人难道不该比我更清楚么?”
秦夫人心头倏然一紧。
凤瑶目光一冷,森寒的说道:“这场大火着实诡异,莫不是这檐角的灯笼被大风刮落所致?”
“灯笼?”姜将氏不解的说道:“屋檐是不挂灯笼,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方才挂上。”
闻言,梁夫人意识到这场火是人为。倏然,似想起了什么,询问道:“你们听到了爆破声?”
众人点头。
石乔道:“救秦夫人的时候,后院的厨房炸倒了。”
梁夫人是女子里的传奇,她的父亲是仵作,她自小便跟着她父亲,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后来大了便跟着父亲一同查案,她是唯一一个先帝在位时嘉赏的女子,甚至要封她为女官,百官抗议,这才作罢,却也给了她特权,可以有办案缉拿犯人的权利,调动五百禁卫军,并且不用官文。
盛京几件棘手的案子,都是过了她的手,查得水落石出。可魏国公似乎不喜她办案,近十年来很少再查案。
梁夫人觉得有异,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渐渐被扑灭的大火,用手煽动着浓烟,从中辨出了火硝的味儿。
“拿火棒给我。”梁夫人朝后伸出手。
石乔将手里备好的火棒给梁夫人。
梁夫人将火棒滚向青石地板,越是靠近屋子,地板上便嗞嗞的燃起火星子。
梁夫人面色一变,扔掉手里的火棒,冷笑道:“大家都聚齐在这里,从这一刻起,便不许离开。”
“梁夫人!”秦夫人失声唤道。
梁夫人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冷笑道:“你只管养伤。”匆匆带着自己的人离开:“李骁,你速去调派人手搜查,看谁屋子里私藏火硝!”
☆、第九十四章我还亲你了,怎么罚我?
大家都是乘坐马车来香山,梁夫人将目标重点放在马车排查上。只要运载过火硝,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姜将氏看着化为废墟的院子,叹了一声,吩咐大家一同去前厅等候结果。
可秦夫人却是动弹不得。
姜将氏看向大夫,大夫面色凝重的说道:“秦夫人的腰椎断裂,今后恐怕都不能行走。”
“你说什么?”秦夫人猛然看向大夫,伸手摸着自己的腰,企图动腿。腿部发麻有知觉,但却是不能动。
“若只是腰椎断裂,接好之后能够恢复。但是神经损伤严重,老夫也束手无策。”大夫重复了一遍,那么大一根房梁砸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已算是万幸。
若是砸在头上,当场没命!
“大夫,如何得知我……”秦夫人话未说完,便见大夫摇了摇头,叹息的让人将她搬到床榻上,只能用竹板固定她的腰间,叮嘱道:“今后不能轻易移动,待它慢慢长愈。”
“若是不能长愈……”秦夫人后半句话,说不出口。如今她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可这骨头毕竟是在皮肉下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断不能划破皮肉接骨。
这样一想,秦夫人不敢再乱动。
大夫见秦夫人想明白了,让人小心翼翼的移动。
秦子楚想要帮忙,凤瑶制止道:“你手脚不知轻重,一个不慎,恐怕会弄伤了秦夫人。”
秦夫人听闻到凤瑶的声音,怨恨的瞪着凤瑶。她不相信姜将氏的那番话,那根铁丝她敢保证是凤瑶所为!擦肩而过的瞬间,猛然抓住凤瑶的水袖:“是不是你想要害死我!是不是你!”
凤瑶嘴角缓缓的上扬,勾出一抹弯弧,拂落秦夫人的手,整理袖摆的皱褶,冷眼看向秦夫人说道:“我与秦夫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谁也没有想到秦夫人会无端冲进这屋子里,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怎得事先布局谋害你?”
此次香山之行,若说与她结怨的人,那么便只有秦家。一路来,秦夫人多有与她明争暗斗。从她主动要住在姜府的别院里时,自己便心中有了防备之心,所以这一路来,并不曾参加任何的活动,也不曾离群。毕竟是荒山野外,处处陷阱,防不胜防,谨慎些总好过莽撞中计。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芙蕖便说过无意间撞见秦夫人身旁的丫鬟从院子里匆匆离开。她检查了屋子,并没有任何异样。她心里隐约觉得这夜不会太平,却不知秦夫人会做什么。而察觉问题所在的时候,便是紫琳端来的那碗鸡汤。外头刮起了风,洒在墙角边的火硝吹落在了碗中,她嗅出了气味,便将紫琳支开。
她的异样芙蕖看在眼中,定然也发现了汤里的问题,便查看了屋外墙角。不但放了火硝,还淋了桐油。其中一处埋了一堆火硝,秦夫人恐怕是想直接将屋子炸塌,直接将她给掩埋。芙蕖将东西移到了厨房后面,减轻了份量。
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回敬秦夫人的时候,秦子楚凑巧送上门来,她便心生一计,让秦夫人作茧自缚。便熄灭了烛火,撒了一些药粉在她点燃的香里,取走了秦子楚的外衣。他心思飘忽意志薄弱,闻着那气味儿心里更加躁动。听着他说出口的话,揍了他两拳。看着他意识愈发的迷糊,便提出与他换屋子的提议,许是被她揍懵了,同意和她换。
她吩咐芙蕖收拾了东西,并未去秦子楚的屋子,而是等着时辰,看着秦子楚跑出了院子,便让石乔将她的计划布置好,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看着无措的秦子楚,凤瑶眼睫垂落,她恩怨分明。秦子楚没有害她的心思,她下了禁药,让他受不住离开屋子,并没有想过要他的性命。秦冰冰没有想要她死,她也不会下死手。而秦夫人不同,她起了杀心。所以自己布置了局,即使她不死在里面,也总得付出代价!
“你……”秦夫人面色铁青,有些话却是不能说出口,恨不得撕碎了凤瑶那云淡风轻的脸。
秦子楚斜眼瞄了凤瑶一眼,嘴角微微抽痛:“母亲,她的确不知,我偷溜进她院子里找她的。”
闻言,秦夫人气的险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