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心坟 蛋蛋1113 2762 字 27天前

但是,背椎已经全是冷汗。

她是普通人,她会怕。

“放你走?现在放你走,让你报警吗?”劫匪们嗤之以鼻。

“往山上开。”副驾驶座的男人,命令。

坐在她左侧的匪徒,突然心痒难耐地说了一句,“老大,她长得很不错——”

……

山路,越开人烟越稀少。

到了最后,只有两大排黑到吓人的树影。

“把她推下车,就丢在这吧!”副驾驶座的男人,又命令。

全程,她还算配合,没有试图尖叫,也没有试图挣扎。

所以,他们没有伤人的欲望。

车子停了下来,两个男人把她扯了下来,用力推了她一把,丢在山边。

予问重重摔在地上,腹,骤间,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

“我们走!”见她依然配合到没有任何呼救,被唤为老大的男人,松了口气。

这是个相当聪明,懂得如何自保的女人。

让他们劫匪,也觉得“相处”愉快。

“老大,她长得好漂亮——”但是,另一名劫匪不死心,居然伸出自己的黑手。

宋予问向后挪了挪,目光依然沉着,但是,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双手已经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老大,既然小四这么中意,给他几分钟吧。”另外两个男人,亵笑着,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闻言,深为老大的男人,坐在车上,点了一根烟,想了几秒,“那你们快点!”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第一次,自然,不意外。

毛毛细雨,还在飘个不停。

“别反抗哦,放心吧,我会尽量不粗鲁!”其余两名男人,大笑。

那一张张脸,她早就已经都记在脑海。

她还在不断地向后挪。

这里,叫破嗓子,也没有会听到。

所以,她不能浪费力气。慢慢地,坐在地上的她,摸索到了一个很尖锐的物体,一块拳头那么大、菱角锋利的石块。

她紧紧抓在手中,不顾掌心瞬间就被划出一条条血痕。

暗光中,男人的亵笑声,还有解皮带和裤子拉链拉下的声响。

就在男人裸着下身,俯过来,就想掀她窄裙的同时,说是迟,那是快,她扬起手中的石头,朝着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顿时,满山,都是男人止不住的痛嚎声。

老大扔掉了手中的烟,怔住了,果然是会咬人的狗,绝对不会叫!

另外两名男人也愣了,随即——

啪的一声,狠狠地一个巴掌揍了过来。

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紧握着那块石头的手,一丝一毫也不松懈。

她的小腿、手腕都被皮鞋用力地碾过,几乎是钻心的疼痛。

她咬着牙,依然死握着那块石头,坚韧的样子,连两个大男人也心惊。

一只脚,用力朝她的肚子又招呼了过去,单手捂住肚子,她痛得直冒冷汗。

“老二,都是血!”另名男人,急忙抓住还在施暴的男人。

地上,果然,有一滩的血。

从她的大腿内侧,流下,象最艳丽的花朵,不断地在渗开。

“我们只是求财,你们想闹出人命吗?”老大终于威严地喝斥。

“不要自惹麻烦,和这种冷静到让人倒胃口的女人打交道,我们只会很倒霉!”老大扫了一眼地上细细喘息着,都是冷汗,但是,依然不吭声的她。

实在冷静到可怕。

两名男人闻言,悻悻的退开,扶起还在哀嗥个不停的老四。

她一动不动,直到,汽车的尾气,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腿内徜下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走出去,才有希望。

她告诉自己。

腹部一股一股尖锐的阵痛,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活活剥离。

椎心的痛。

痛得她快泛出眼泪。

但是,她只能,一步一步往下走。

每一个台阶,都抄近路。

摔倒了,就再爬起来。

手中的石,始终不曾松过。

每一次眩目,她都用力捏紧它,不让自己栽倒。

灰色的石,渐渐地变成了模糊的血色。

……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她下了山,朝着最近的一户人家,忍着痛,艰维地步去。

“我遇见了抢劫,想借个电话……”

用力拍响的那户屋门一开,她简短说明情况。

被惊吓的好心人,急急扶住她,心惊地看着她身后点点斑斑的血路。

“你要打给谁?”好心人拿来电话,问她。

“139688——”本能的,她开始报贺毅的电话。

没有了手机,没有了通讯录,她此时混乱的脑袋中,只记得两组电话。

但是。

她突然想起来。

也许,现在的他,正在温柔乡中,浓情蜜意。

讽刺,真的讽刺。

“8、1、8、——”她开始报一组对她来说滚瓜烂熟的诊所电话。

……

凌晨一点,赵士诚早就睡下。

但是,今天很奇怪,他总是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是被老妈叫骂声或者亲戚们的窃窃私语声,烦扰了吗?他不知道。

“铃铃铃”楼下诊所的电话,居然在深夜中响了起来。

他掀开被子,急急下楼。

“喂,哪位?”

“我,宋予问。”

听到这个答案,莫名的烦躁了一天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电话里,她劈头就问:

“他抢了吗?”

“嗯,抢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

最后,她用最后一丝力气:

“赵医生,能再帮我一件事情吗?”

“恩。”

“带上一笔住院费,送我去医院,我应该是——”憋着最后一口气,她吐出最后三个字,“流产了。”一说完,眼前,再度一黑。

他一憾。

“喂,喂,你在哪里?宋予问,你在哪里?”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