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瀚说着,站起来去开门。
祁曼把未喝完的矿泉水在床头柜上放好,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
床边放着一双女式拖鞋,祁曼想也没想就套了上去。
待祁曼走到客房客厅,服务生正好摆完了餐具和晚饭,推着餐车出门去。
正在盛汤的池瀚看到祁曼蜗牛一样地磨蹭过来,朝她往自己对面的位置使了个眼色,说:“坐下来吃饭。”
多年养成的依赖感让祁曼无条件地听从池瀚的每一个吩咐。
不需要思考也不必对他存有戒心。
相信他,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
一餐晚饭过半,祁曼才发觉池瀚一直没有吃东西。
而是一直在给自己布菜。
“……你不吃吗?”
祁曼奇怪问。
“我吃过了。”
池瀚淡然答。
“……哦。”
晚餐又继续了二十多分钟,祁曼终于吃饱了。
放下筷子,醒来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祁曼终于有了空闲,来看池瀚。
三年不见,眼前的池瀚和她记忆中的池瀚好像不一样了。
和三年前那个阳光的池瀚相比,眼前的池瀚更像是她在电影《复仇》里看到的那个池瀚。
脱去了满身的稚气,眉眼更深邃,气质更内敛。
只是……
池瀚坦然地面对祁曼直白的目光,十指交握,闲适地靠在椅子上,问她:“在我脸上,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祁曼皱了皱眉头,扶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池瀚,回答:“……你的脸感觉怪怪的……”
怎么看怎么违和……
没料到祁曼给出这样一个回答,池瀚略一怔,立起腰,俯身凑向祁曼:“哦?我的脸哪里怪怪的?”
祁曼不吱声,也凑过去,蹙着眉头仔细打量池瀚。
明亮的灯光之下,池瀚的脸清晰地呈现在祁曼面前。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每个细节都无所遁形。
两人大眼对大眼地对瞪了快二十分钟,祁曼终于猛一拍桌子,说:“我发现了!”
池瀚挑了挑眉毛:“嗯?”
祁曼指向池瀚薄薄的嘴唇:“池英俊你这口红没抹匀啊!”
————
池瀚一听,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我没抹口红的习……”
那个“惯”字还没说出口,池瀚额上青筋突然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住了嘴。
“你看这儿,一大片的堆着,还涂到嘴巴外面去了……”
祁曼一边给池瀚解说着,一边满身上下的找镜子。
发现包包不在身边,祁曼最后只好一把操起池瀚手边没用过的光可鉴人的铁勺立在他面前,然后指着池瀚的上唇示意他看:“……就是这儿!这也涂得太不敬业了!池英俊你该换个化妆师了!”
池瀚的表情很不对劲,祁曼话音一落他就拿起桌上的餐布狠狠地擦嘴。
动作之大,大有毁尸灭迹的倾向。
“轻点!轻点!小心把自己的嘴擦破皮了……”
祁曼看不下去池瀚这自虐一样的行为,劝了他两句,然后又发现……
“咦,你今天用的口红和我用的很像欸~~池英俊你用什么牌子什么色号的??”
遇到了同好,祁曼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问。
池瀚的脸上登时浮起一层可疑的红云。
他别开头不去看祁曼,态度生硬地转移话题:“曼曼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被池瀚这么一问,祁曼怔了怔,一分钟后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