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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春光正好,宁书、宁画和即将生产的宁琴一起去了普如寺上香。
“我听说匡翎郡主被封了个副将,得了个武官的职位是不是真的呐?”宁画一边吃着手里的果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宁书点头,道:“本来就是个性子野的孩子,自边境回来以后就彻底厌恶起闺阁女子那一套了,不是骑马就是射箭,更是缠着要官职。她之前在边境也的确是有两件小功,就被封了个副将。倒是一听别人叫她‘小将军’就开心得不得了。”
“倒是个奇女子了。”宁琴笑叹。她的手不由自主就覆在高挺的肚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希望大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宁画调皮的眨眨眼,她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彷如宁家所遭遇的一切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宁琴戳了戳她的眉心,说:“如此不知羞,看来是想嫁人了。”
“大姐又取笑我。”宁画皱眉撒娇,俏丽无比。
宁书看着她们两个笑闹了一会儿,才说:“丁纵被奉为一品上将军,与宋国公主的婚事就要定下来。”
宁画看了一眼宁琴的脸色,才说:“没想到当年守门的小将竟然成了一品上将军,还能迎娶宋国公主。”
宁琴也跟着笑了笑,说:“丁将军也是年少有为,许家当备一份厚礼了。”
宁书瞧着宁琴脸色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她便又对宁画说:“四丫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怎么话题又绕到我身上了,不依!不依!”宁画嘟嘴撒娇,灵气逼人。年长了一岁,三个姐姐都已出嫁,宁画已经慢慢出落,不再是那个宁家那个永远卖乖且不显眼的小庶女了。今日看来,倒是耀眼得很。
“我和你三姐都给你相看过了,”宁琴笑着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不仅才华横溢更是仪表堂堂,且家世清白,可谓是难得的夫家任选。”
宁书也跟着说:“人和家世,我和你大姐都给你把关过了,这两日就找机会也让你相看一眼,四妹中意了才算。”
宁画这才收起顽皮地模样,珍重说:“两位姐姐都替我看过了,四妹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满意!满意!”
宁琴就又伸手去点宁画眉心,道一句:“不知羞!”
“终归还是要自己看一眼才放心的。”宁书笑着说。
宁画却随意道:“都一样的。”
“呦,莫不是咱们四妹心里装了个人不成?”宁琴开玩笑地说,却见宁画的脸上有一抹怅然。
宁琴心里一动,就和宁书对视一眼。宁书斟酌了话语,才说:“若四妹当真是有中意的人还是应该说出来,姐姐们替你相看一番。”
宁琴默了默,也说:“就算是这个人有些不合适,若四妹当真是喜欢,也应当尝试一番。如今不同昔日,我和宁书都有了可以帮你的能力。”
“两位姐姐这是胡说什么呢!没有!没有!你们两个可是答应了将那新科状元抢给我的,不许反悔!”宁画的脸上绽开璀璨的笑意,霎时明艳了一方天地。
三姐妹又笑闹到一处。
然而在宁琴和宁书不注意的时候,宁画的脸上还是划过了一抹黯淡。她望着山脚下的人影,微微出神。谁家女儿情窦初开的时候心里没有装过那么一个人,那个人会在某个不经意的错神间浮在眼前,又会在某个夜里回眸相望。然而却是一份极浅极淡的情意,不提也罢。尤其是那个人的心里若是装着别的人,他的眼里不会有一抹余晖属于自己。那么宁画就永远不会说出来,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情窦初开里那一丝淡淡的喜欢。
既是喜欢,又何必弄得两相不欢喜。
山脚下,江宏背着药匣子,告别了普如寺方丈,走向属于他的天地。匡帝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他已辞去太医院里的官位,从此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做个救死扶伤的乡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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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桃花盛开,有一枝桃花更是从开着的窗户伸进屋里,抖落了一室芬芳。
宁书搁下手中的笔,手指挑了一下桃枝,春天的芬芳就更浓郁了。
“主子!”蒲月欢天喜地的挑起帘子进来,“许家报来喜信,大姑娘生了!母子平安!”
“快!准备一下,我这就去许家!”宁书急忙起身,下腹却痛了一下。
“快请太医!”匡策刚巧踏进来,瞧她这样,立刻迎上去扶着她。
他蹙眉,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了隐隐的不悦。明明是个心狠少言的人,此刻脸上的不悦里却是一个女人憧憬一声的担忧。
他絮絮叨叨:“自己也是怀了身子的,就不知道注意些。什么时候过去不行,非要现在,就算是打算现在过去,也不能急成这样啊。还有,说了多少次了,现在天还寒着呢,这一大清早的就把窗户打开了,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办?一屋子伺候的人也没个有眼力见的,瞧瞧这桌子上的茶水都是已经凉了的……”
“晓得了,晓得了。”宁书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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