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看傻了,没想到这是要干杯……
先干为敬的科塔娜拿着空杯子看着周易,在她目光逼视下,周易也只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他抹了抹嘴:“喝一杯了……”
“再喝一杯。”科塔娜打断了他的话。
“……”周易看着科塔娜,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他点头,“行,陪你喝!”
于是就这么一杯一杯的一饮而尽,中间科塔娜也没有说任何话,就这么喝酒。
周易更是连一口肉都没来得及吃,全都在陪科塔娜喝。
很快,那一瓶干红葡萄酒就倒光了。
当最后一滴酒都倒在杯中之后,这次科塔娜却没有仰脖一饮而尽了,而是压根儿没喝。
她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眯起眼看着杯中晃荡的红色酒液。透过玻璃杯,她看到了对面的周易,因为弯曲的杯壁,周易的脸扭曲变形,看起来很滑稽。
科塔娜笑了一下,然后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能?”
周易很奇怪:“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我学的是运动医学,却还是让马克受了伤……”
周易举起手:“我可没那么想过啊。而且你要想让马克避免受伤,学运动医学哪儿有用啊,你得学神学,天天向上帝祈祷才行。”
科塔娜听出了周易话中的调侃,于是笑了一下:“你不是总好奇我这么讨厌运动员,干嘛还要学运动医学吗?”
周易点点头:“是挺奇怪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受虐狂了。”
“你才是m呢!”科塔娜白了周易一眼,然后放下酒杯,低头说道。“你知道马克为什么踢球吗?”
“为什么?”
“马克从小体质弱,容易生病,处于锻炼身体的目的,他才开始踢球的。”
周易想到了自己最初看到马克时他的身体数据,确实也不算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所以他才被当时的施耐德压得死死的,没有翻身之日。
所以他相信马卡少年时期的身体肯定不是很好。
“那个时候马克的身体和他的同龄人比起来显得瘦弱,他在球场上经常遭到对手的攻击,他们当他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可以随便揉捏。所以那会儿马克经常受伤……”
科塔娜娓娓道来,在她没什么抑扬顿挫的叙述中,周易似乎完全可以想象少年马克是什么处境的。
“我劝马克不要把足球太当回事儿,但他却已经将成为职业球员当做了他的梦想,似乎忘记了他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锻炼身体才踢球的。于是我就想,如果弟弟坚持要踢职业足球,那最起码我要让他在未来的路上受的的伤害少一些……所以我在上大学的时候选择了运动医学专业。”
周易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科塔娜竟然是为了这个才选择运动医学的……
这真是亲姐姐啊,爱的深沉的亲姐姐!
“我想要保护我的弟弟,我想让远离伤病,我想让他能够完成他的梦想……但结果我还是没能让阻止他的受伤……”
“我说过了嘛,你只是一个队医,又不是神,怎么可能阻止他受伤呢?放心好了,马克会好起来的,会回来的,还会和以前一样踢球的。”周易见科塔娜如此动情,差一点就把手伸过去拍拍科塔娜的后背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敢这么做,只是言语宽慰她。
“骗人。”科塔娜却似乎不领情,瞥了周易一眼,“前十字韧带断裂之后,无论怎么恢复,也不可能做到和受伤前一模一样了。”
“我就是个比喻形容修饰手法嘛,你不要太在意……当然踢球方式会和受伤之前不一样,但总是有办法的,谁也没规定足球只能那么踢。也许马克复出之后需要改变一下踢球的风格,那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马克本身也不是那种靠身体吃饭的球员,所以他应该很快就能适应新的风格。”
周易对科塔娜说着。
在运动医学上,科塔娜比周易懂得多。但足球上,周易肯定比科塔娜懂得多。周易这么说,科塔娜也反驳不了。
于是她说:“姑且……相信你吧。”
“喂!什么叫姑且相信我啊?我敢肯定,马克伤愈复出之后肯定会脱胎换骨,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周易对于自己的朋友很有信心。
“承你吉言。”科塔娜对周易笑得很甜,然后将杯中所剩下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她双手撑住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向她的卧室。
“再见,中国男孩。我会有几个月看不到你了,但是别自作多情,我不会想你的。”
说完,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周易扭头看着那扇关起来的卧室门,皱着眉头。
看来她真是喝多了……怎么可能几个月都见不到呢?我们还都在多特蒙德俱乐部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