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得一方丈,烦请通传!”
开打之前,唐安芙大喊一声。
武僧却不理会,呵斥她下山。
唐安芙来古佛寺时没带兵器,因为没想到会动手,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闯古佛寺武僧阵。
半柱香的时间后,三十多名武僧尽数被唐安芙打倒在地,唐安芙捡起一根罗汉棍,继续上山。
她从山脚一路打到山顶,山下钟声已经响了足足十八下,上百武僧们尽数出动,唐安芙心中有气,觉得这些秃子故意阻拦,委实可恶,正要尽数打过去时,就见一白衣袈裟的僧人从台阶上走下,正是唐安芙要找的得一方丈。
“阿弥陀佛。辰王妃夜闯我寺,所为何事?”得一方丈双手合十问唐安芙。
唐安芙见着人,终于可以平复一番气息,合十回礼:
“方丈,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在山下诚心求见,你们寺中沙弥却骗我说你云游在外,使我下山,被我发觉后,你寺僧人毫不悔改,撞钟赶我,我也是没办法。”
若是其他人,唐安芙打了就打了,懒得解释,可她要问得一方丈关于齐辰的事情,总得让对方心平气和才行。
得一方丈得知缘由,他站在高处,往山下台阶上倒地的武僧们望去,不禁失笑。
“是小和尚们怠慢了,辰王妃息怒,请随老衲上山。”
唐安芙这才抛下手中罗汉棍,跟着得一方丈身后往后山禅房去。
寺中武僧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对于他们竟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的事情相当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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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中,得一方丈请唐安芙入座,还要为她沏茶,唐安芙却实在等不了他的磨叽,按住茶壶直言:
“我不喝茶。我心有疑惑,想方丈为我解答。”
得一方丈端坐:“辰王妃请说。老衲知无不言。”
唐安芙话到嘴边,却又好像不知道该问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
“我想知道,齐辰……还活着吗?”
得一方丈果断摇头:
“老衲不知。”
唐安芙抬起跪坐的身体,撑在两人之间的茶案上,急切问:
“方丈怎会不知?您是南月国人,齐辰的母妃也是。我近来梦见齐辰了,他所在之地有一轮很大很大的月亮,我看见他没死,我想找他,求方丈为我指条明路。”
得一方丈看着眼前唐安芙急躁的神情,深深一叹:
“老衲是南月国人,但也不知辰王究竟是生是死。不过,我南月国确实有一种使人涅槃重生之术。”
“我在贵妃娘娘寝宫也读到过南月国的古籍,原以为是传说,竟真的存在吗?”唐安芙说。
得一方丈点头,看着唐安芙:
“自然是存在的。确切的说,就连辰王妃你也是我族这项古法的受益之人。”
“我?”唐安芙指着自己,有些懵:“方丈何意?”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唐安芙心如擂鼓。
得一方丈兀自煮茶,从容淡定。
禅房中十分安静,只有茶水煮沸的咕嘟声,一如唐安芙此时激动的心绪。
“……”
“……”
唐安芙失魂落魄从禅房出来,下山的一路上,古佛寺的大小和尚全都退避一旁,让着她走。
不知是怎么从山上走到山下,唐安芙脑中不断回想着得一方丈与她说的那些话,震荡不已。
齐辰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事吗?
可是,为什么呢?
她在嫁给他之前,两人分明连一点交集都没有啊。
这些事情,是老和尚一己之言,唐安芙若要确认,还是要找到齐辰当面问他才行。
她坚信齐辰没有死,他正在世上某个角落里等着唐安芙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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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从城外敢回城内已经不早了,她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承恩伯府。
谢氏听说她回来了,一直迎到了影壁处,见唐安芙风尘仆仆的样儿,谢氏心里难受极了。
唐安杰和元蕊娘得知她回来,也从自己院中赶来。
唐益给唐安芙递了热茶,谢氏给她拿点心,唐安芙趴在桌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这阵子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唐安芙新丧期间行为异常,却也没人敢真正去管制她。
谢氏是这么想的,自从女儿得知女婿没了的消息之后,连哭都没哭出一声来,所有痛苦全都憋在心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