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像他们这种找地痞流氓闹事的做法,肯定不止一两天。”唐安芙说。
“我娘说,开门做生意,各种各样的无赖都会遇见。跟这些人扯皮是扯不过的。”
“反而他们这么闹,正说明了他们后方没底气,才会急着用这种恶劣手段打压我们家,看得出来他们快黔驴技穷了。毕竟他们挖走的那个师傅,也只拿到了‘云裳’的配方,其他的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云裳这香本就只卖一个春季,接下来还有夏季、秋季和冬季,他们没有配方,东西肯定没有我们家好,到时候流失的客源还会回来。”
“然后我娘现在改换了方式,她和几个掌柜的要辛苦点,有些东西就不在门店上卖了,她亲自联系老主顾,给送货上门。至于门店闹事的那些人,他们除了能闹一闹,也并不能把我们家如何,闹到官府他们不敢。这样坚持一段时间,总会好起来的。”
唐安芙听了云蕊娘的话,由衷佩服元夫人的决断力。
“你娘想的通透。”
怪不得元家能稳稳坐在京城巨富的位置上这么多年,除了宫里有位了不起的女官,会掌舵,看得清形势,懂得避让和改变的元夫人也是关键。
“唉,商不与官斗,能忍就忍吧。”元蕊娘说。
“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开口。”唐安芙虽然解决不了元家的困局,但若元蕊娘开口,她定会尽全力相帮。
元蕊娘说:
“你给我们家找了那么多凌霄花,已经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娘说等忙完这阵还要请你去家里吃饭呢!”
“放心吧,我家在京城又不是一年两年,这点事情,我娘肯定能处理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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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九是镇国将军府老夫人的寿辰。
谢氏提前三日回了将军府帮忙,唐安芙则跟着父兄一起在外祖母寿辰当日前往将军府拜寿。
承恩伯唐益和世子唐安杰早早就等在门前等家中女眷,父子俩相互看着对方的衣着,看见哪里有褶子,有脏污的,就赶紧给对方抹平擦拭,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叫刚被人扶着出门的老夫人看在眼里。
“老夫人。”“老夫人。”
父子俩见老夫人出门,便上前行了个礼,然后又在那互相捯饬,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老夫人刘氏是唐益的继母,关系一般,老伯爷生前,刘氏总是想方设法让老伯爷改立世子,但最后功亏一篑。
不过老夫人强势,就算唐益袭爵后也不愿自己的两房孩子搬离承恩伯府,就这么一直住着。
唐益娶了谢氏,谢氏的出身高,门第好,老夫人拿不住她,又不想受制于谢氏,就提出大房自己主事,二房、三房自己主事,两边泾渭分明。
谢氏本就懒得管后宅琐事,听说分房而治,乐得清静,随她们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住在一个屋檐下,那谢氏母亲的寿辰,按照道理说也是要邀请一番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人,别看平日里老夫人从来不帮衬大房,但遇到这种要去将军府门第出席宴席的事情,她倒是从不拒绝。
不仅不拒绝,还会主动带着二房、三房的儿孙一同前往,就好像将军府真的是她们一家子的亲戚,走动起来那叫一个亲近。
对此,唐益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名义上占着‘继母’二字。
伯府门前的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男丁都骑马,女眷都坐车。
二房、三房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浩浩汤汤十几口,要说唐家的人生的都挺好,要不怎么能出那么多裙带关系,女子个个美貌,男子也个个生的周正俊美,只要不说话往那一站,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还都有那么点名门公子的样子。
只是唐家多美女和多无能男丁的事情并不是人们空口相传的,唐家的女人有多漂亮,唐家的男人就有多无能。
这世间多的是靠裙带关系的门阀,可人家靠裙带能上位,家族里都有几个能干的男子撑住门庭,可唐家的男人走出去,一个比一个沉迷享乐,文不成武不就,花天酒地最在行,建功立业天上飘。
年轻俊美的唐安杰不耐烦的往门内探头看了两回,小声嘀咕:“唐安芙怎么还不出来?”
中年儒雅的唐益用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儿子:“干什么直呼你妹妹的名字。”
“她能耐大,儿子连直呼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吗?”唐安杰发牢骚:“每回都让人等她,她那杆白龙枪有什么好擦……我天。”
随着唐安杰一句‘我天’,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内望去。
只见一位绾衣少女如翩然而至,只见她身姿绰约,五官如琢如磨,杏眼桃腮,天然去雕饰,如那画中走出的临风仙子般令人惊艳。
众人见惯了平日飒气打扮的唐安芙,都有些认不出来眼前这温婉端丽,秀色可人的美娇娘是谁。
唐安杰率先醒悟,来到唐安芙面前,将她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然后得出结论:
“唐安芙你吃错药啦?你这——唔唔——”
唐安杰的后半句话被脚尖的巨大疼痛堵在了喉咙口。
只见唐安芙笑若春风:“哥哥,你说谁吃错药啦?”
唐安杰忍着脚尖疼痛的同时还得忍受全身鸡皮疙瘩的暴起,自己咬了好几下嘴唇后,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说:
“我。我吃错药了。”颤抖的指了指脚面:“断,断了。”
唐安芙神色如常从亲哥哥的脚上走过,如沐春风般来到同样傻眼的唐益面前,乖巧万福:
“爹爹。”
唐益打了个冷颤:“啊。阿芙啊。你今日这打扮……”
“不好看吗?”唐安芙歪头一问,向来颜控的唐益顿时女儿心泛滥,两眼冒泡:
“好看!好看!哈哈哈!我家阿芙怎么打扮都好看!”唐益很愉快的就接受了女儿的转变,又问了句:“那今日,你不带白龙枪了?”
“不带了,背着怪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