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谦哪敢说,我在想我未来的小媳妇呢,他只能红着脸尴尬道:“想……想我娘,她……她挺喜欢吃炒栗子的。”
“哦,原来你是在睹物思人呐。”季子珊一脸恍然大悟道,“那我送你些生的栗子,你找人给你娘带过去吧。”
元宝小王爷笑着摇了摇头,小妹妹对于自己的小金库守的可紧,但在吃食方面却十分大方,吃烤肉的时候,不忘赏几串给宫人打打牙祭,听说谁爱吃点啥,就往外送啥。
将剥好的栗子举过去,元宝小王爷还似小时候般哄着小妹妹:“扇扇,张嘴。”
季子珊‘啊’的一声张开嘴,元宝小王爷十分熟练的将栗子投喂出去。
穆淮谦脸上的热度未退,但说话语速已经流利起来,在季子珊鼓着脸颊嚼栗子吃时,穆淮谦回道:“多谢公主的好意了,家兄前阵子打发人去北疆,已替家母捎过去一些,不劳公主再破费了。”
第137章 单更
三天后,休养好身体的元宝小王爷归学文华阁,季子珊也跟着过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学生涯,与此同时,中风在床三年多的富锦候老夫人病逝了。
作为御封的诰命夫人,富锦候老夫人亡故的消息自然要报给宫里。
惠安太后得知此事后,命人叫德太贵人武氏过来。
“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太后娘娘找嫔妾有什么事儿?”已经三十好几的德太贵人,穿着一身烟紫色的挑金线长袄,下头配着一件飞蝶绕花的裙子,精致繁复的发髻上,戴着不少名贵的珠宝华钗,作为寡居的先帝妃妾,本不该穿的这般艳丽惹眼,然而,自觉与众不同的德太贵人,哪会在意这些事儿,当然是认为怎么美怎么穿了。
惠安太后语气淡淡道:“富锦候府报说,富锦候老夫人殁了。”
富锦候老夫人殁了?!!
德太贵人脑袋微微一晕,富锦候老夫人殁了?那岂不是说……乍闻亲娘过世,德太贵人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就掉下泪来,轻轻泣道:“娘——”自打母亲中风不良于行后,她就再没和亲娘见过面了,谁知,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要说德太贵人心里特别伤心,那倒也称不上,她只是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有种闷闷的难受。
“你母亲过世,哀家许你回家一天,好歹去哭一哭,送一送,以尽哀思。”惠安太后缓缓再道。
德太贵人谢过恩之后,就被宫女扶着回福安宫了。
“二王爷现在在哪里?”待德太贵人离开后,惠安太后问碧云嬷嬷。
碧云嬷嬷恭声回道:“还在京郊的温泉庄子呢。”因季子铭王爷在京城逛青楼,总被御史大人们揪辫子,是以,他干脆从江南买了几个扬州瘦马养在府里,他此回去温泉庄子玩乐,什么武侧妃和‘江侧妃’都没带,几个扬州瘦马倒是全带了去,再加上两个他素来喜欢的男宠,在温泉庄里过的醉生梦死,真是好不快活。
惠安太后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季子铭的事,只道:“元宝和扇扇快要下学回来了,叫人去看看御膳房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扇扇想喝的鸭子汤,元宝想喝的鱼汤,都叫他们做的精细可口些。”
碧云嬷嬷答应一声,转身吩咐人去办。
有了惠安太后的准许,次一日,德太贵人便被簇拥着浩浩荡荡离宫返家,武氏回到阔别二十余年的娘家后,先到富锦候老夫人的棺椁前痛哭一场,之后便被迎进正院正堂,接受阖府上下远近亲邻的拜见,德太贵人受了半天礼,礼毕,她只留了近亲,开口问道:“二王爷呢?”
过世的富锦候老夫人,可是季子铭的亲外祖母,于情于理,他都该过来祭拜一番,尤其是,德太贵人今日有幸出宫一趟,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亲娘的季子铭王爷,今天更应该等在富锦候府。
听到德太贵人的问话,富锦候夫人江氏面露为难道:“太贵人今日出宫祭拜的消息,已经使人告诉过王爷了……”老夫人刚过世,她就派人去王府请过,谁知,二王爷根本不在府内,只有女儿苦哈哈的守在王府,王府那边又差人去京郊找,然而二王爷依旧没露面,等宫里传出小姑子会出宫祭拜的消息后,女儿又遣人去通知,哪知,他今天还是没到。
“那他人呢,怎么不见?”德太贵人面露不悦道。
武侧妃再忍耐不住,哭着哀求道:“姑母,王爷他——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武侧妃不敢提季子铭和男戏子厮混的事儿,只捡那几个扬州瘦马说,说她们如何如何狐媚王爷,哄的王爷整日和她们嬉戏玩闹,其余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德太贵人听了侄女的哭诉,当场竖眉大怒,一拍扶手道:“放肆!来人,去把二王爷给我找过来!那几个贱婢……一律就地打死!”
哼,敢把她儿子往歪路上带,打死活该!
于是,德太贵人宫里的太监总管,领着一众仆从杀去了季子铭王爷所在的温泉山庄。
又是一夜欢愉,冬天的太阳都升得老高了,季子铭王爷才悠悠转醒,瞅着身畔睡着的三个绝色美人,季子铭王爷三巴掌打下去,一个个鲜活尤物纷纷惊呼着醒来,被袭胸的美人娇嗔着歪到季子铭王爷身上:“王爷,您弄疼人家了……”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去拉季子铭王爷的手,尔后拽到自己的胸口,嗓音娇滴滴道,“快给奴家揉揉。”
被袭臀的美人亦不甘落后,水蛇般的纤细腰肢一扭,已伏在季子铭王爷的另一侧,嘟着红唇妩媚的笑道:“奴家也要王爷揉揉啦……”
正当第三个被打胳膊的美人,娇笑着从背后缠抱住季子铭王爷时,门外忽传来小丫鬟诚惶诚恐的声音:“启禀王爷,太贵人身边的赵公公来了。”
季子铭王爷已被些许撩出火来,正想再和美人儿亲香一番时,忽听到小丫头的禀告声,不免眉峰一皱,低骂一声晦气,武侧妃和富锦候夫人他可以不睬,但亲娘却不能置之不理,是以,他懒声吩咐道:“叫赵大山进来,你们三个,服侍本王沐浴更衣。”
三道好似带着小钩子的柔媚嗓音齐齐道:“是,王爷。”
氤氲湿热的水汽,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帘逸散出来,赵大山微微勾着头,一边拿眼偷瞟纱帐之后的景致,一边恭恭敬敬道:“启禀王爷,奴才奉太贵人的旨意请您过去富锦候府。”
“知道了。”和三个鲜活美人嬉戏在池中的季子铭王爷说道。
赵大山静了一静,恭声再道:“王爷,太贵人还说——”
“还说什么?”季子铭王爷刚应完赵大山的话,忽然轻轻笑骂一句‘小妖精,爷等会儿还有事,不许再撩爷了’,此言一出,一左一右服侍季子铭王爷沐浴的两个美人,纷纷娇笑个不停。
赵大山抬眼偷偷一瞧,只见水池里忽然钻出一个身段妖娆的美人儿,那美人儿一出水便投进季子铭王爷怀中,乖巧依恋的像一只小猫儿,惹得季子铭王爷一头埋在那美人的颈间,赵大山赶忙低下眼睛,咬牙说道:“太贵人还说,要将您从南边买来的几个……祸害一律就地打死!”
“你说什么?!!”季子铭王爷震怒的声音响起。
三个美人惊恐的哀求声也跟着叫道:“王爷,救命!”
季子铭王爷拨开三个惊慌失措的宠妾,一字一字问站在帐帘之外的赵大山:“你再说一遍,本王听听!”
赵大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硬着头皮重复道:“是太贵人吩咐,要将……她们统统就地杖毙的,奴才不敢撒一个字的谎。”
“王爷,奴家姐妹才服侍王爷几个月,宫里的娘娘怎么会知道的,定是有人见王爷多疼了奴家姐妹,心里生了嫉恨,才会在娘娘跟前多嘴多舌,说奴家姐妹的坏话,真是好毒的心肠啊……”一个胆子略大些的美人,凄凄切切的哭求道。
季子铭被罚禁止入宫一年,和亲娘不见面已久,要是没人暗打小报告,一直待在深宫的亲娘怎么会知道,他从南边了弄了五个柔媚入骨的尤物,季子铭王爷正对这五个美人稀罕的厉害,哪肯叫人随便乱棍打死:“哼,哭什么,你们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看谁敢动你们一下。”
刷的一下从水中站起,季子铭王爷目光阴鸷道:“走,回京!”
富锦候府。
季子铭王爷一直未来富锦候府,德太贵人的脸色就一直阴沉着,侍立在下头的武家女眷,一个个也不敢胡乱喘气,直到门房传来季子铭王爷已到的消息后,正堂上的气氛才稍微松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