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要看捉蝈蝈人的本事了!脚步一定要慢,要轻,随着离它越来越近,眼睛一定要看得准,只有牢牢的锁定了它,来到它的跟前,慢慢的,慢慢的伸出双手,把蝈蝈包围住。然后就在蝈蝈还不知所措时,扑上去抓住它!稳、准、狠缺一不可。
而且更令人气绝的是,捉蝈蝈时一定要小心,它可不是善类哦,它会咬人!
这些全是杨梅经过实践之后总结出来的心得,包含着血与泪。
乡村的生活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杨梅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放松,已经不用装,她就是一个七岁的小屁孩了。
看着蝈蝈笼子中两只绿头大蝈蝈,杨梅爱不释手,甚至吃饭都让于婆婆叫了两回。
只是那两只蝈蝈可能惊吓过度,好半天了也没有开叫的迹象。
杨梅祖孙三人的晚饭还没有吃完,齐昌兰又来窜门了。
“梅儿吃饭呢!”招呼完了杨老倌和于婆婆,齐昌兰很客气的还跟杨梅打了个招呼。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杨梅惹不起,也不想惹。
含糊着应了一声丢下碗筷就撤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杨梅总觉得齐昌兰这段时间特别避忌她似的,只要有她在的场合,她基本不说什么重要的事。
这人的戒备之心真是重得很可怕。
“这孩子……”齐昌兰又习惯的想在两位老人的面前给杨梅上上眼药,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上回她不过在婆婆面前提了句杨梅该学着下地干活了,结果婆婆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这样宠下去,那丫头非得养成个废物不可!不过这是以后的事,现在她急需做的是怎样把余莲这个儿媳妇给大毛娶进门来,还是不要触什么霉头才是。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齐昌兰留的时间有点长,而且灶房里一直风平浪静,大家的交谈似乎还挺和谐。杨梅白天里的活动量有些大,又学了逮蝈蝈,一个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惊喜的听到了蝈蝈的叫声。在寂静的夜,‘丝扎丝扎——’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动听!
杨梅上一辈子过得很苦,基本没有享受过什么童年的乐趣,长大之后,为了房子,为了工作,过得也不轻松,而且每天奔波的广州那个国际大都市,连片野生的草地都不容易看到,更逞论这种小巧可爱的精灵?
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有一个疑问,听说蝈蝈发声的器官特别神奇,是通过摩擦翅膀发出的声音,也不知道对不对。这回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赶跑了,翻身起床趿了鞋就走。
“嘶!”黑灯瞎火的一个不注意,脚踢到了床前的凳子上!杨梅痛得龇牙咧嘴,却还要忍着不发出声音,怕吓着了蝈蝈。
只是想法不错,现实很难。那两只胆小的家伙立马噤若寒蝉,再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杨梅抱着脚丫子正沮丧着就听得外面“啊”的一声叫喊,由尖细转为低沉,再到不可闻,不过一瞬间的事,但杨梅却觉得自己不是幻听而是实打实的听到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杨梅忙打消了点灯的念头,飞快的下床穿好了鞋子,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摸到门边,拔下了栓门的插销。
从细小的门缝里往外张望,东屋漆黑的一团,没有任何动静,应该不是从奶奶和爷爷屋里传出来的。
二十多年的独自生活阅历告诉她,这类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但杨梅只犹豫了一瞬,还是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溜了出来。
天上挂着一弯下弦娥眉月,外面不甚明亮,但也不算黑,只是到处一片宁静,并不像刚刚有人出现过的样子。
杨梅有胆子出来,纯粹仗着这里民风淳朴,她来到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大家邻里之间争架吵嘴的有,但背地里使坏阴人什么的还真没听说过,就连小偷小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