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客人去洗漱的时候,老羊皮悄悄观察了一下客人。人常说,人老奸马老猾,这话一点都没错。老羊皮很快就发现了客人的破绽,确定这个客人不是牧民,而是一个汉人。
因为汉军的强悍,落单的汉人即便是在草原上也能得到礼待,更不用说会遭到马贼的袭击了,马贼躲汉人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攻击汉人。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这个汉人在汉地混不下去了,只能躲到草原上来。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老羊皮想到了自己不久前才刚刚听到的有关阎柔的消息,但老羊皮不敢确定眼前这个汉人就是那个价值万两黄金的阎柔。
老羊皮不识字,更不会未卜先知。但本着有杀错无放过的原则,在给客人准备的饭食中,老羊皮偷偷又添加了一些佐料。
客人可能是真的饿极了,在逼着老羊皮先吃了一些吃食没有出现异状后,客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但刚吃了一半,客人就感觉眼皮打架,努力抬头去看老羊皮,就发现老羊皮此刻脸色显得有些狰狞。
等到再次清醒时,客人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的扔在地上,一旁的老羊皮手里拿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刀坐在一旁盯着自己。
“你是谁?”见客人醒了,老羊皮沉声问道。
见客人不出声,老羊皮便用手中的刀在客人身上割了一刀,客人不由疼的身子一哆嗦,在老羊皮准备再割一刀的时候,客人开口说道:“住手!我与你无冤无仇……”
话未说完,老羊皮又在客人身上割了一刀,眼看着老羊皮准备割第三刀,客人急忙叫道:“我叫拉木措,你放了我,我愿意用一百头牛答谢你。”
老羊皮没有理会客人的许诺,第三刀再次在客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口子,这才冷声说道:“你说谎,你是汉人,根本就不是草原人。”
似乎越说越气,老羊皮再次举起了刀,客人见状大惊,要是继续让这老家伙在自己身上割口子,就算不疼死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急忙叫道:“别动手,我说,我老实说就是了。”
“哼,别想跟我耍花招,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老羊皮冷声哼道。
客人似乎也是真的害怕了老羊皮的手段,闻言答道:“我叫公孙止,原本是公孙恭的下属,只是公孙恭被他兄长所杀,公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只能逃到草原上来。老人家,你绕我一命,我身上带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
听说对方不是自己希望的阎柔,老羊皮不免有些失望,听说对方愿意拿身上所有东西换取性命,老羊皮不由冷哼一声道:“你就算不给,现在那些东西也全是我的。”
说完这话,老羊皮没有再理会地上的公孙止,找来一把木铲开始在公孙止的附近挖土,那架势似乎准备挖个坑。公孙止见状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这个老牧人这时候挖坑,明显是不怀好意。
在挣扎了一番发生无法挣脱后,公孙止不得不对正在挖坑的老羊皮叫道:“喂,你知不知道你杀了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老羊皮没有理会,继续手上不停的挖坑。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价值万两黄金?”公孙止又叫道。
“……你又不是阎柔。”老羊皮挖了一个浅坑,刚好足够埋一个人,闻言答道。话刚说完,老羊皮就反应了过来,皱眉看着公孙止问道:“你是说你是阎柔?”
“是,正是在下。老人家你看来也知道汉人皇帝正在悬赏我,要是你能够将我活着交给汉人皇帝,想必能够得到的……”
不等公孙止把话说完,就见浅坑里的老羊皮一下子从坑里跳出来,举刀就剁躺在地上无处躲避的公孙止,只一刀就将公孙止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等到看见公孙止死不瞑目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老羊皮才吐了个唾沫说道:“活着送你去领赏?半路上你要是跑了怎么办?还是拿着你的脑袋去请赏更稳妥一些。”
说完这话,老羊皮将阎柔的无头尸体推进浅坑,又把阎柔的人头捡起来找了个羊皮包好,站在坑边看着坑里的尸体,老羊皮不由开始盘算用万两黄金干些什么。在草原生活了这些年,老羊皮对周围邻居是个什么德行他是知之甚深。钱财虽好,可也容易招贼,老羊皮盘算着这次去领赏以后就不回来了,在汉地买座宅子,买个婆娘,再收养几个孤儿防老……
站在坑边的老羊皮忍不住仰天大笑,这真是上天的眷顾,那些平日里瞧不起自己的邻居费尽心力的寻找阎柔,却没想到倒头来这个大便宜却落到自己手里。马上自己就可以去汉地享福,而那些该死的邻居却还要继续在草原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越想越开心的老羊皮忽然感觉心口一紧,两眼顿时发黑,身体前倾不受控制的一头栽进了坑里,正好盖在了坑里无头尸体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