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在赶来的那些人里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知道商队领队跟这些明显经历过军阵的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不过随即商队领队就用行动给沮授做出了回答。在领头那个胖子将贾逵护在身后以后,商队领队一指沮授等人叫道:“就是这帮人!形迹可疑像是奸细!”
“王县尉,这是怎么回事?”贾逵见状不解的问道。
王县尉闻言对贾逵解释道:“贾县令不知道,在你离开县衙的时候这个胖子跑到县衙来报案,说是在他的商队里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怀疑是别人派到咱们西汉来的奸细。我原本也是将信将疑,但跟着那个胖子去了他商队暂时歇脚的地方一看,发现被他所指的那些人还真是有点可疑,问他们是干什么言语不详,支支吾吾,我已经命人将他那些手下给控制,这不来抓这个首犯了吗?”
“是这样啊。老先生,不如我们回县衙叙话?”贾逵看着沮授问道。
沮授没想到贾逵到了这时还能如此客气,更何况沮授也不想引起误会,闻言点了点头,随着贾逵一行人返回了阳曲县。
在阳曲县衙内,沮授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说也不行呀。沮授的目的地是长安,但却不想被当做奸细押送到长安。看贾逵如此客气,沮授也不好隐瞒。而听说沮授是幽州袁熙派来的使者以后,贾逵和王县尉都是被吓了一跳。此时河北内乱,袁家三兄弟打得不亦乐乎。生活在冀并边境的人纷纷逃到了并州躲避战乱。不过贾逵跟王县尉没想到幽州袁熙会在这时派出使者,而且使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沮授沮公与。
“原来是沮公当面,学生贾逵先前失礼了。”贾逵郑重其事的对沮授行礼说道。
“贾县令言重了。沮授不过是一老生,当不得贾县令这一礼。”沮授连忙还礼道。
“沮公此言差矣。陛下曾言,河北有两位大贤,就是田丰与先生。”
“哦,不知西汉陛下如何评价我与老友。”沮授好奇的问道。
“陛下曾言,田元皓为人耿直,刚正不阿,若是得遇明主可一展抱负,但若是遇上一气量狭窄之主,恐怕会死于非命。至于先生,陛下曾说先生为人知大义,善机变,是不可多得的一位谋士。”
“西汉陛下实在是过誉了。”沮授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
“不知沮公此来有何要事?”贾逵小心试探道。
“为两家结盟而来。贾县令,有些话不能与你说,还请见谅。”沮授有些歉意的对贾逵说道。
“陛下曾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贾逵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方才是贾逵孟浪了。沮公,为了避免沿途麻烦,不如由在下派人一路护送,不知沮公意下如何?”
“如此就有劳贾县令了。”沮授微笑着答应道。不答应也不行啊,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沮授很清楚,就算自己拒绝,别看贾逵此时对自己客客气气,但真要是原则性的问题,他恐怕也是会寸步不让的。
既然行踪已经暴露,那就没有必要在隐藏。沮授让人将行李从商队取回,带着手下住进了贾逵命人收拾好的住处,准备等贾逵和王县尉商议好后就起程上路。
西汉官员的办事效率很高,沮授只是在阳曲县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在王县尉的陪同下上路前往长安。当然有关幽州袁熙派使前来这个消息已经由贾逵用信鸽命人传回了长安,这点不必细说。
一路上沮授的自由并没有受到限制,而通过闲谈,沮授也知道了负责沿途护送的王县尉究竟是谁。王县尉名叫王旭,是大汉司徒王允的侄儿。在王允一家遇难之时随着兄长王晨逃回了家乡。后来长安重归大汉之手,王凌随同兄长王晨返回了长安,凭借真才实学考入了兴汉学院,随着贾逵一起毕业被分配到了阳曲县担任县尉一职。
与贾逵不同,贾逵出自兴汉学院文学院,而王旭则是出自武学院。文武殊途,在西汉治下,县令只负责县内民生,律法,而县尉则是负责治安、防务。二者分工明确,绝对不能轻易越界。
听王旭跟自己介绍了一个县中各类官员所要负责的事情以后,沮授不免好奇的问王旭道:“王县尉,难道在西汉就没有军政一把抓的官职?”
“没有,除了皇帝陛下外,谁都不可以轻易越界。沮公,难道这样不好?我西汉可不是刘备、孙权那种乱臣贼子,我们是正统,当然要有规矩。”王旭一脸自豪的说道。
乱臣贼子?听到这个称呼沮授不由心里苦笑,或许在眼前这个王旭的眼里,自己也只是个乱臣贼子。不过他也没说错,在西汉的眼里,自己这些人的的确确算是乱臣贼子。
王旭见沮授沉默不语,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沮公,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也说过,犯错误不可怕,只要改了还是好同志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沮授心里暗道。不过他也明白王旭是想要安慰自己,虽然说的话有点叫人哭笑不得,但本意是好的。
不想让王旭继续胡说八道的沮授出声问王旭道:“王县尉,像你们这种学院毕业担任官职的人在西汉多吗?”
“唔……像我们武学院毕业的学子一般有两个出路,一是进入正规军,还有就是像我这样被分配到地方。”
“这有什么区别吗?”沮授又问道。
“区别当然有,一般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直接进入正规军,而像我这种不怎么优秀的,就只能去地方了。不过像我们这种被分配到地方的也不是就没有了机会,锻炼上几年,只要表现优异,还是有机会一展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