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同时双手探上去,抓住绳子,两臂一较力,腰腹一挺,身子就翻转过来。两脚摽住绳子,腰腹用力,身子上卷,双手又抓住了绳子。这身子的一翻一卷,人就上来了一大截,两手抓着绳子往上爬了几下,抓着了树枝,身子一荡,双臂用力,就像当今单杠的上杠动作,人就站到了树枝上。
从李时大叫到站到树枝上,动作干脆利落,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站在树枝上,手扶树干,再去寻找黑影,已经不见了,只听到什么东西从枝叶中间穿过的声音,发出急速的“刷拉”声,很快就远去了。
李时顺着树干下来,抬头看看,只看到枝叶遮蔽的缝隙里零零碎碎的灰蒙蒙的天,连那一弯瘦弱的月牙也找不到了,树林里阴沉黑暗,一棵棵树的影子像黑沉沉的鬼影,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让李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回头看看那根绳子,还悠荡在树下,那个阴沉沉的绳圈好像一个血盆大口一样,随时都能将自己吞噬。
磕磕绊绊地走下山来,西山那弯残月依然坚强地挂在山顶,看东方的鱼肚白渐渐上升,大地上的景物已经有了发白的感觉,天快亮了。方向感有了,李时却不知道应该往哪走,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寻到一条田间小路,顺着慢慢走,希望找到村庄或遇到个人一类。
李时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终于到了大路上,在路上截住一辆出租车,先跟他打听这是哪里?
“你是外地人吧?”出租车司机笑道,“不过听你口音,广南味儿还是挺正的,这是广南的郊区,这天还没亮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广南郊区?李时脑袋嗡地一下,那刚才自己明明是看到回了老家啊!
然后司机终于在朦胧中看到李时血头血脸的模样了,又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没事没事。”李时一边说着,一边想到,刚才自己不管是看到老家还是爷爷,都应该是幻觉,是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然后把自己内心的记忆都给挖掘出来了。
李时上了出租车,让他拉自己去狐狸和黄狗的家。
狐狸和黄狗住在城中村的平房里,快到那里的时候,李时看到胡同口的小卖部已经开门了,店主人很勤奋,黎明时分就起来下门板了。
李时差点被吊死,又被棒打了一顿,现在觉得又饥又渴,进了小卖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货架上的饮料烧鸡还有点心什么的划拉了一大包,准备到了狐狸家先吃点垫吧垫吧。
到了狐狸家的门口,怎么砸门也不见狐狸开门。往里透视,家里没人。
这个狐狸和黄狗跑哪里去了?
李时一边这样想,一边跳进院内,不管怎么说,先进来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给狐狸打电话。
进来以后到了屋里,李时拉过一个小桌来,准备吃点。
可是就在李时准备打开袋子的时候,李时突然看到旁边出现两个人。
这是确定无疑的两个人,两个大活人,这俩大活人在打扑克,你一张我一张地出牌,出完了洗牌,抹牌,均默默无言。
李时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刚才自己进来之前看的明明白白,没有人的,现在怎么突然出现两个人呢!
自己可能太自信了,太自信于自己的敏锐,所以当自己看到有两个人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这屋里,而且悄无声息地打扑克,这个活生生的现实把李时的自信一下子击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碰上这样诡异的事情?
这二位是人是鬼?如果是人,是怎么做到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的?如果是鬼,那——可是太吓人了!
难道刚才那鬼没把自己弄死,又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