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更多的是疑惑。
无论是威远号上的各邦使节,还是平壤城中的百姓。甚至是在河道上等候的尉迟恭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只是知道,飞艇开始攻击他就动手。
五百料大船,没有挂任何的旗帜,河道上几条高句丽小船还在看新鲜。
而高句丽的战船,竟然还停在港中,连帆都没有起。
威远号上,李元兴深吸一口气,用力的一挥手中的玉扇。他身旁的陆毛锋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攻击!”
两艘飞艇上攻击的喊声连绵起伏。
威远号上两侧的仓门全部打开,大唐的军士腰上系着绳子,身体探出,将背后递过来的一个个已经点燃的装有原始粗炼的煤油竹筒开始有目标的向平壤城中投去。
石油对于大唐来说,还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深挖油井大唐也根本做不到,李元兴得到的石油多是来自耀州那些已经接近地面,或者是浅层油井。在大唐没有精炼技术的时候,李元兴不准备大力发展石油,汽油那东西当真是技术活。
历史上最早的石油提炼,只有百分之二十成为了汽油,浪费与污染都太大了。
而且气体部分的收集耀州那边的技术也不成熟,至少三分之二被当成火炬给烧掉了,没有加压钢瓶,气体的部分太浪费。
镇远号上,一个强壮的军士更狠,直接扛着一筐点燃的竹筒就往下倒。一边大喊着:“给兄弟看着,有没有烧了主将营房!”
看着一个个竹筒落下,碎裂,燃烧,李元兴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一幕他有些不忍心看了,作为现代道德教育下的他,还作不出屠城这么残忍的事情。
而李渊,却是兴致勃勃的在看着。
平壤城中的普通的高句丽人还在为天空中的巨物惊讶着,可看到一个个的火球从天而降,他们的家园,他们的亲人被火海包围着,嘶心裂肺的惨叫声直接冲入李元兴的耳朵里,无数的求救声更是在整个平壤城中响声。
用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支烟,李元兴内心深处涌出一种不忍之心。
平壤城中,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或者是士兵,面对天降之火,他们在逃命。可四处全是火,他们往那里逃。
他们在求救,可谁能救他们!
李元兴刚才那支烟根本就没有抽,而是掉在脚下就那么燃尽了。
又拿出一支烟,可手却抖的连打火机都拿不住,周围的亲卫都在观注着平壤城,只有李渊看到了李元兴的反应,李渊一伸手握住了李元兴的手:“五郎,吾儿可知道隋末十年。”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整个中原大地的战乱吞噬了多少生命,整个中原有多少人是战死,多少人是饿死,多少人是病死的。而有多少人在向天求救,可依然在一天又一天的期待之中死去。
“五郎是我大唐的秦王呀!”李渊的手不由的用了些力气。
李元兴用力一握拳,这里是战争,这里不允许仁慈。
“传令,雨落式投弹。命令镇远号,对军营之中任何有可能是武将营区使用暴雨式!”
指挥仓中的陆毛锋再次高喊:“殿下令,飞行加速。雨落式投弹!”
投燃烧弹的军士增加了一倍,短短几分钟,多是木板建成了屋子就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火海,而更多的燃烧弹还在向着没有着火的地方扔去。
尉迟恭眼睛都直了,这也太恐怖了,用火烧丝毫没有防备的敌人。
“将军!”裴承光在尉迟恭身旁大喊一声。
尉迟恭回过神来:“挂旗,各船分头攻击!”
分头攻击,尉迟恭带了二十条船,其中六条打开侧仓门,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出现在仓门处。随着船长一声声令下,无数的炮弹飞向了高句丽军港。
六条船,一轮就是七十二发炮弹。
高句丽的战船在一轮炮击之后已经几乎全部被击沉,就这样,尉迟恭依然下令再打一轮。
而其余的船则靠近平壤城,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靠河这边的军营,还有城墙。
“给本将连续打上五轮,裴氏兄弟准备带队下船,一人进城,一人带兵屠了这城外军营。拿本将的长刀来!”尉迟恭根本就不是指挥人才,他更喜欢带人冲锋。
恶魔,还是死神!
答案全是错的!
这是大唐的秦王,异邦的使节们有些胆小的已经吓的坐在地上,不敢去看下面的一切。短短一刻钟,整个平壤城已经被火海包围,靠河道那边的城墙被炸出来长达五十丈的缺口,大唐最出名的军团之一,大唐徒步陆战之王,大唐天策赤血卫已经进城。
被吓的战意全无的高句丽人如何能够挡住大唐步战之王,赤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