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面色阴沉,略显犹豫。自来到大颂之后秦百川手上其实已沾染了不少的血腥,他本来打算无非就是一场军事演习,差不多能过去就得了,可这参军不知死活,如果秦百川不将北郡军士的傲气全都按下去,这轮比试清风书院胜利无望。
“先生,杀不杀?”猴子考虑的很简单,秦百川但有命令,坚决执行就是。
“演习终究是演习,若是真闹出了人命,不好交代。”薛诗涵也气那个参军不懂事理,不过出于大局考虑,她还是不得不开口。
“嗯。”秦百川点点头,单从惩戒的角度来说,猴子做的已经够了。
就在秦百川想要让猴子押着参军上山寻找欧金华之际,那参军做了他一生当中最蠢最蠢的一件事,听薛诗涵劝说,秦百川应声之后,那参军满心以为秦百川是被自己吓到了,忍着疼痛哈哈大笑:“姓秦的,不是要杀老子吗?来,动手!今天你他娘的要是不杀了老子,明天老子一定杀光你全家,让众兄弟祸害你的娘子!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只此一句,原本打算放他一条生路的秦百川眼里徒然喷出一道火焰,薛诗涵站在他旁边,明显察觉到秦百川浑身爆发出一团阴冷至极的气息,那个整天嬉笑怒骂的秦百川好似换了一个人,声音里充斥的是一股让人心胆俱裂的怨毒:“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你敢杀我?”参军没有意识到秦百川已动了真火,呸的一口吐沫直接吐在了秦百川的脸上。
“杀你,我不敢。”秦百川倒是没有动怒,伸手擦干脸上恶心的唾液,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百川是在装腔作势之际,秦百川忽然伸手从猴子手里拿过匕首,刷的一下,顺着参军的面颊划过。
“啊!”
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穿云裂石,那参军右耳血箭喷射,一只鲜红的耳朵落在地上,阴森恐怖。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姓秦的,你不得好死!”强烈的疼痛让参军的意识都有些恍惚,猴子死死的抓住他的头发不让他移动,否则这货甚至会如疯狗一般扑到秦百川身上,撕下他一块肉。
“我不敢杀你,可我敢让你生不如死。”看着那参军如濒死的野兽嗷嗷乱叫,秦百川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感,趁着参军张嘴怒骂之际,匕首锋芒再起,噗的一声刺入他的口中,随后手腕挑动,半条鲜红的舌头便从参军的嘴里喷了出来。
“啊!”
一声声惊呼从在场每一位目击者的口中传出,我了个天啊,割人家耳朵,绞碎了人家的舌头……如果是敌对国家抓到了参军,用这种酷刑倒也不为过,可这是在大颂,而且仅仅是一场战场比试,那个看似文文弱弱的夫子,怎么就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那参军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双目圆整,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痛苦的呻吟着。或许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之前那姓秦的不是吓唬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留了面子!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他定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姓秦的,你们,你们惹大麻烦了!”眼看着自己的参军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北郡军士想要去看看情况,可是碍于眼前这惨烈的场面,失去的首脑的军士谁都不敢做出头鸟。毕竟……对方是清风书院的夫子,他们若是冲过去为参军报仇,事后一旦吕大人追究下来,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天兆,军中慢待元帅者,何罪?”秦百川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又道。
“慢待主帅者,视为令出不从,据其轻重或杖责四十,或斩立决!”秦百川浑身满是鲜血,凌天兆也不知道怎么的,真恨不能拿过秦百川手里的匕首,在那参军的脖子上狠狠刺上几刀。
“你们都听到了,下不为例。”秦百川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军士,忽又笑道:“自本帅登岛以后,已过去半盏茶的时间,落日岛主将欧金华始终未来参见,可是慢待主帅?”
“当斩!”凌天兆低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