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有的人只信我一个!”大胡子说。
的确,信仰确确实实会令老百姓开智,这对于有的当权者来说,不是一件事儿好事儿。为此,我又问:“我看部落有两座石碑,其中一个叫做法显的和尚所立下,只是碑文看不清楚了,另外还有一位叫做张骞的人。”
大胡子搂着女人心情好,说话也不像是那么冷冰冰的。
“我听我爷爷讲过,古时候我们的族人被抓逃难,全族的人进入到了大沙漠,眼看就要死了的,就是那个和尚将族人救了下来,领着我们穿过了一个地洞,后来就到了这里,族谱上写到过,我们刚刚到了绿洲的时候一共有两百名族人。”
“对对,后来怎么了?法显呢?”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和尚将我们安顿好了以后,还告诉我们可以安安全全的留在这儿,哪里也不要出去,如果遇到遭受困难的人就顺手救走,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放走。”他喝了口酒。
放走?你们倒是放我走啊?干嘛要一直困在这儿,还有大坑以及奇怪的失踪,这一切都像是梦魇般回荡在我的脑海中驱之不散。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又问。
“怎么样?不怎么样啊,族谱上讲过,和尚传授了我们族人医术、纺织、种植、捕鱼等等生活技能,后来他走了。”
走了?法显是在历史上有名的僧人,他不可能会困在这儿,说明最后人家成功的离开,可是,茫茫沙漠他怎么走出去的?难道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古时候百里之内皆有绿洲?
追问之下,大胡子说,法显临走的时候,叮嘱他们不要想着离开,还说外面的世界全是沙漠,出去了也活不下去,就让他们世世代代的留在这里,如果能够繁衍下去,说明是佛祖的旨意,如果不能,那么也是天意。
他还说,每每刮黑风总能捡到一些人,但是,老祖宗的并没有将所有人放出走,而是将所有人留了下来,他说由于部落不处在丝绸之路,随着零零星星的人误入,一点点还真就繁衍了上千年。
可我心里明白啊,黑风吹我掉坑里,以及消失的三十二个人,他们都在向我昭示着问题的严重性,最后的神圣绿洲绝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我主动问大胡子,有没有他们历史的文献资料什么的,我对这类的东西都比较感兴趣,特意想要借来看看。
“看什么看,这个东西老祖宗交代了,不能给外人看。”,他又举起酒杯说:“喝酒喝酒。”
陪着干了一口,辛辣的感觉通透全身,他又说:“一贫,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我都怕给了你女人,你会享受不了,要不然我挑几个柔弱的给你?”
“大病初愈,还得调理身子,女人的事情放一放,对了,我看到还有一个叫张骞的人写下的石碑?”
大胡子干了一杯酒:“这个人啊,据说这个张骞到过我们曾经的王城,而且我们老祖宗也受到过大汉的恩惠,古时候大汉朝太厉害了,没有大汉的招牌是无法在丝绸之路上生存的,由于我们有张骞写下的碑文,所以各个部落没人敢动我们,直到几百年以后,汉朝灭亡了,但祖宗惦记着大汉朝的好,一直以为大汉朝还能恢复,所以石碑就始终保留了下来。”
“后来呢?”我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你也知道了,祖上因为赶上了部落动乱,整个大漠一片杀伐,我们的祖先带领着族人逃到了大沙漠被法显所救,他指引到了神圣绿洲,部落里那两块儿碑文,就是传承的象征。”
第二百六十三章 希望
我还追问了法显是怎么离开的,可大胡子却显得十分的不耐烦,但是,好在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有人离开过,只要有人离开过那就说明此地绝不是绝境,单凭此消息已经够了,法显能够离开,曾经也有其他人离开,那么到了现在今天我这里,凭什么要永远困在这里?
吃饱了之后,我随手将剩下的半个兔子装走了,回到了小木屋给了吉尔,他看到了兔子肉那是感动的哗哗流泪。我让他吃,他不敢,还说擅自偷吃食物是会被惩罚的。
“让你吃你就吃,惩罚也是惩罚我,吃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我说。他还是不敢,后来我踢了他两脚,大胡子这才敢吃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瞧他吃的差不多了,我说:“吃完了?”
“完了完了。”
“好吃么?”
他兴奋的连连点头,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说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烤肉,我说:“好吃就行,走,带我去个地方!”
吉尔赶忙摇头,脸色瞬间变了苦瓜脸:“大哥,您又要干什么去?我叫您哥还不行么,咱们老实点,如果您真出事儿,我担待不起啊。”
我说:“我没事儿,这回咱们去的地方没什么危险。”
“您就说哪吧?”
“装有你们维克拉托所有历史文献资料的地方,带我去,我要看看到底记录了什么。”
吉尔不答应,还说那个地方根本就外人不让进。我说:“你们还规定兔子肉不能吃呢,你不也吃了么,走走,就当做是你借的。”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愤愤的拍了自己两下嘴巴,随后说:“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要不然族长非得摘了我的脑袋不可。”
这一招果然成功了,在维克拉托,当一切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唯有文献资料才藏有一线生机,既然他们是被法显救到了此处,那么也一定会有离开的方法,更何况喝酒的时候大胡子自己也说了,最初法显也有过交代,命当时的族长告诉部下,他们是要救下所有误入此地的人,甚至当外人提出要出去时,他们还要负责送出去,只是当时族长没有按照那么做。
想想都觉得激动,毕竟我已经被困一百多天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去。
趁着夜色,我们两个离开了木屋,沿着淡水湖的周围行走,渐渐的入了村庄的深处,随后绕过了全村最高的古树,吉尔给我指着高处那座木屋说:“里面装的都是维克拉托的文字,不过,全族人只有族长一个人识字,写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认识。”
在我的眼里,大胡子就是一个独裁者,他利用语言描述了外界的恐怖,通过心灵来囚禁对方,并且全族的人都不识字,那自然也断绝了每个人想要离开此地的野心。
破破烂烂的木屋像是早就被人所遗忘,甚至看起来都像是许久未曾修葺的过一样,黄沙盖住了半个木门,想要打开这座尘封不知多少年的木屋废了很大的力气。
吉尔告诉我,自从他小时候开始,这座木屋就已经没有再修葺过了,边说他还边主动挖起了沙子,而我则站在围绕在木屋周围打量,眼前的小房子快赶得上农村的小院,估计也是维修很麻烦所以才会被停止。
当他动手的时候,我则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木屋墙壁上,‘啪’的一声,这一脚正正好好的踹了进去。
“你,你疯了!我滴个天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带你出来,大哥,我比大20岁也叫你大哥,咱们做一个安静的好大夫行不行?”他崩溃的说。
“行,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这儿,可以下去等我。”我说。
吉尔连连摇头,他还说了,要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这一切都随他来了,而我则连续踹开了小屋以后钻了进去,里面很空荡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有火么?”
“干嘛?你不会是要烧了这里吧?”
“用来照亮,你有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