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可置信中,一个勋贵子弟军官忽然指着突如其来的骑兵在阳光下闪耀的双头金龙大旗惊骇的大叫着!
“是闽唐!是胡人!”
一句话瓦解了军心,前头好不容易壮着胆子组成的枪阵哗啦一下直接溃散了,这些外战外行的老爷兵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扔下武器转头就跑,后头的闽唐重骑兵也毫不客气地把背对自己的北衙禁军捅死,碾压在马蹄子之下,不到十分钟,一人伤亡没有付出,三千铁骑已经击杀了五百多北衙禁军,剩余三万多人则是呼啦的一下全都散了,一股脑的溃逃向大明宫。
“都回来!都回来!”翘着兰花指,仉公公还在败军中哭喊着拉扯着,冷不防背后一声狞笑,回过头去,仉公公立马吓傻了。
昨日还被自己打的满地找牙的礼泉县令崔思古此时竟然也换了一套闽军的重甲,一口白牙狰狞的笑着对着自己,锋利的骑矛分明是直奔自己后心而来。
熬的尖叫一嗓子,这个阉党中坚人员也是拖着长袍子,哭喊的逃向了大明宫。
早在十多天前,背后中了噶尔襄陵一枪的吐蕃赞普芒松芒赞在青海到底是撒手人寰,这位吐蕃雄主野心勃勃的与大闽做对了一辈子,终究还是落得了这般下场,而且闽军没有赶尽杀绝,反而送还了俘虏的吐蕃将士,吐蕃上层对闽唐也是恨不起来,只能怨天了。
早已经在吐蕃边界徘徊已久的李瑾立马率领了两万轻重骑兵直扑长安,也是跑死了上万匹马,抢在李辅国两天之前,抵达长安,把西域的消息带了过来。
就这么两天时间,就决定了成败!
此时,已经烧黑了的玄武门大门终于洞开,随之传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里头的将士还在挨个尸体检查,活着的拎出来,已经半死不活的干脆补一刀,更多的闽唐大军也是汇聚了过来,带领重甲骑兵的闽军大将裴行俭则是找到了从城楼上下来的太子李瑾缴令。
“殿下,北衙禁军已经击溃,末将还派了长孙将军守住大明宫以北,估计到晚上,这些人就都会投降的!”
谁知道气急败坏的提着身上烧出破洞袍子的李瑾却是很诧异的扭过头反问道:“谁说要接受那群阉党混球投降的?都杀了,现在带兵入宫,只要不是女人就都杀了!”
李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不点没让裴行俭喷出来,足足哆嗦了几下,裴行俭方才急促的劝解道:“太子,陛下一向不喜杀戮唐人,如果在长安杀戮过重,陛下到来…………”
“就是因为陛下一向不喜杀戮唐人,所以这一趟才是孤来!有些碍眼的陛下不好处置,所以在陛下到来之前,必须由我们处理干净!”
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李瑾的脸一下子凑到了裴行俭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询问道:“裴将军,你,懂了吗?”
脑门上流淌出了汗珠子,这一回,裴行俭却没有再分辨,重重一拱拳,旋即大步流星而去,大手对着刚刚停滞下来的闽军骑兵一挥,铁流一般的骑兵立马奔涌不停,杀意惊天的冲进了雄伟壮丽的大明宫中。
似乎根本没把几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李瑾反而更加疼惜的抻起了出发之前夫人亲手为他缝制的战袍来,这功夫,负责清点玄武门的程伯献也是完成了任务,两个闽唐军兵架着一个身上衣袍破破烂烂,脸皮子松懈的犹如哈巴狗一般的中年宦官出了来。
李辅国居然到现在都没死。
李瑾的炮火袭来前的那一刻,老宦官无师自通的趴在了地上,倒伏的尸体挡住了大部分伤害,倒是让他活到了最后。
“你就是李辅国?”
终于扔下袍子,李瑾颇有些惊奇的凑近了打量了几眼,谁知道一句话说的三魂六魄丢了七的大唐第一权阉忽然腿儿一软,要不是两个闽军架着,就跪地上了。
“太子殿下,老奴心向闽唐皇帝,心向大闽多年了!这一次老奴就为了大闽,把凉州城外的粮草都烧了,以断伪帝李治那厮的后路,看在老奴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给老奴一个机会吧!”
这话说的李瑾忍不住乐了,啧啧称奇的打量了满面哀求的李辅国好几眼,忽然兴致冲冲的询问道:“既然你忠心耿耿,那让你为我闽唐做任何事你都愿意?”
“肝脑涂地啊!殿下!”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李辅国拼命想跪下,同时带着哭腔点头连连,谁料到这一刹那,李瑾那年轻帅气的脸庞上变得狰狞无比,腰间悬挂的短唐刀仿佛一道彩虹那般挥出,足足两三秒,李辅国满是不可置信的人头这才被血压顶起,滚落出去老远。
收刀回鞘,李瑾面色阴冷的说道。
“既然如此,就借你脑袋为闽唐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