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防御鲨鱼!立刻给本将准备大弩!绝不能让恶鲨去吞噬我们的将士!”
被李业诩的叫嚷声惊动了无数左右千牛卫的将士,成群结队的弩兵端着制式钢弩冲上船舷,含光四射的弩箭一时间如同机枪子弹那样泼洒在海里,十多头体格巨大的灰鲨背上插满了钢弩矢,飘着血丝浮了起来,然而还是有几十头穿过了箭网,冲向了登陆军队。
大闽的水军阵势像一个巨大的城池,前头,是炮击的海上作战平台还有装备重型毁船炮的巨舰,后面才是福船运兵船,就在李业诩的焦虑叫嚷中,刚刚给冲锋舟登陆而留下的水师舰船空当处,一张张挂网却是被忽然抬了起来。
原来鲁宁早有准备。
看着水师将士熟练的将一米多长的鱼枪射进海里,撞在防鲨网上撞得浑身是血的鲨鱼见冲不过去,又嗅着血腥自相残杀起来。
鲨鱼的危机解决,李业诩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候,先锋的船队也是终于冲到了岸上,丢下桨,憋了一肚子气的闽军将士呼啸着杀奔了罗马人的防御圈。
闽军刀盾手也用盾,罗马人重步兵也用盾,包铁的虎头元盾狠狠地撞在了风筝形木盾上,两种语言的怒骂中,闽国的横刀和罗马长剑在缝隙中穿刺不停,每每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两方的将士不断扑倒在沙滩上,粘稠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沙滩。
第一批登岸的不过六个团一千八百多人,在一千多米的战线上明显显得有些单薄,从挖掘出来的壕沟后面钻出来的罗马重步兵厚重的不像个样子,眼看着闽军岌岌可危,被压的马上就要被赶回海里了,可这功夫,罗马人阵地背后却又响起了喊杀声。
在罗马将军不可思议的注视中,无数阿拉伯人轻骑兵呐喊着从背后的平原冲杀了过来,正好撞在了罗马守军的背后。
已经顶着闽人的炮火坚守了三天多了,眼看着第一波进攻就要被打退,可这个功夫却是忽然腹背受敌,罗马守军顿时就着慌了,精神崩溃的罗马守军四处乱跑,不再听将军指挥,边缘的甚至直接崩溃的向后溃逃去。
望远镜眼看着战机到了,李业诩顿时大喜,又是高昂的大声叫嚷起来:“放船,进攻!!!”
急促的战鼓鼓点快的都快连在了一起,更多的车船舢板下饺子一样落尽了海里,左右千牛卫主力军憋足了劲儿,脸憋的通红的向岸上蹬着船轮子,就连水师也是派遣小船跟着上岸,水兵们端着刺枪亦是跟着哇哇叫嚷着冲上岸,整个罗马阵地再一次陷入了战乱当中。
十多个罗马重步兵推着盾牌,就把几个右千牛卫兵挤到了中央,十多人推着长剑对中间一阵穿刺,大声的惨叫中,几个闽兵全都被刺成了筛子,惨叫而亡,可没等领头的百夫长兴奋叫喊,可冷不丁背后忽然一凉,不可置信的回头注视下,正看到一个大闽水兵满是怒火抽出了刺枪。
大闽刺枪都是尖锐的三棱刺,依靠肌肉的张力根本止不住血,背后喷涌着胸腔鲜血,那百夫长眼前一黑,踉跄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源源不断的左右千牛卫涌上岸,本来就被背后阿拉伯轻骑兵冲的岌岌可危的罗马守军如同落入热锅里的黄油那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开,精神崩溃了的罗马重步兵抛弃了手中长剑,脱了身上重甲,落荒而逃。
此时李业诩与盛连山也是乘船登上了海岸,眼看着战场上到处都是罗马人被击破盾墙乱跑的队伍,身旁还有着十多个罗马守军被大闽水兵打翻在地,手中的刺枪没头没脑的扎下去,闻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李业诩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整个滩涂就要被大闽一战而下了。
可偏偏这时候,已经杀进敌军前锋的十多个闽军烫了屁股一般焦急的跑了回来,战场上嘈杂太大,十几个人都是扯着嗓子大喊着。
“将军,罗马狗子又上来了!”
正说着,已经被火炮压毁的岸防塔废墟上,灰乎乎的罗马盔甲再一次如同潮水般的涌了上来,一伍闽军追杀的兴起,正好撞到汹涌而来新的敌军队伍上,当即被罗马人的风筝盾牌拍在了地上,旋即被乱剑分尸,看到这一幕,李业诩的寒毛都冒了起来了。
“列阵!!!”
拔出剑焦急的奔跑在沙滩上,李业诩一路大吼着,对面罗马人射过来的箭就擦在他盔甲边上,有的甚至在他甲叶子上擦出一连串的火花。
在李业诩的指挥中,附近各自为战的闽军缓缓汇聚在一起,盾牌拼成盾墙,刀枪朝外,可没等闽军扎稳阵脚,新来的罗马军阵已经举着盾牌狠狠了上来,甚至还有一个格外彪悍的色雷斯大汉举着盾牌高高跳起。
砰的一声闷响,几个闽军直接被拍倒在了沙滩上,接下来一秒,盾牌撞击声,刀剑相击声,怒骂声,哀嚎声,一刹那,足以带走人灵魂的交响乐带着无数鲜红色在这片狼藉的滩涂上又是剧烈的演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