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说,众生皆是迷途的羔羊,死到临头,瑟拉娜,汝可忏悔犯过的罪孽?我可以破例让你亲吻十字架!”
这话终于让一直迷茫的木兰终于回过神,似乎很渴望的抻着无力的胳膊抬起身,皮埃乐见状也是一副慈悲模样把手上戴着的十字架戒指伸到她面前,可眼看着木兰因为痛苦而苍白的嘴唇触碰到了戒指时候,冷不防木兰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呸的一口带着血的唾沫碰到了皮埃乐洁白的主教道袍上,就在这位狂热主教惊愕的时候,木兰无比气氛的破口大骂。
“滚开!假慈悲的饿狼!为了敛财,你这披着道袍的屠夫能将艾勒的农夫从他们的土地上活生生赶开,能抢走一千多人最后一口口粮,眼睁睁看着老人孩子饿死还叫嚷让他们回归主的怀抱,罗德海盗为何如此多!就因为你打着上帝的名头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才是真正的恶魔!吸血鬼!”
这个时代正是教产最扩张的时候,教廷也投入封建化成为大地主,将原本土地上的农民逼迫成农奴,罗德城教廷做的也是尤其贪婪,就连木兰这样的海盗都是被他盘剥过,如今被木兰赤裸裸的挑破出来,如同一个炸雷那样在皮埃乐耳边炸响,踉跄了两步,皮埃乐恼羞成怒的大声叫嚷着:“如此冥顽不灵,钉!马上钉死她!”
这一幕就连帕尼斯都是鄙夷的摇了摇头,这才对行刑士兵挥了下手。
三根坚硬的铁钉子扎在自己手心,脚背,眼看着军兵拿起了沉重的大锤子,木兰再一次昂头望着天,咬紧了嘴唇。
差点死过一次,木兰已经看开了许多,短暂的一生仿佛电影那样在眼前流淌过,偶尔看到了一段欢乐的时光,让木兰的嘴角上弯流露出了欢心的笑容。
眼看着锤子高高轮起,寒光闪闪的钉子就要残忍的钻进木兰白皙的手心时候,一声大喊却猛地在刑场响起。
“等等,她还是个处女!法规不是不允许处死处女的吗?”
听着这磕磕绊绊不流利的希腊语,木兰立刻恼火的圆睁了眼睛。
的确,西方法律,一些地区基督教法中是不允许处死处女的,不过这话却不是救她,解决这条法规的办法太简单了,让犯人成为非处女就可以了!
这应该是黑鲨鱼在她临死前还想侮辱她一次,木兰双眼冒火般费力的抬起了头,可旋即片刻,她那双流光的眼眸又是不可置信的瞪得溜圆。
不光她,人群中刚拔出半刀的疤脸儿亦是差点没咬了舌头,一旁观看的黑鲨鱼三角眼睛中弥漫着浓郁的戾气,最上面衣冠楚楚的罗德总督帕尼斯亦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他刚刚也以为是自己那个缺德弟弟干的好事儿,不过这个披着黑色宽大披风,头发与眼睛都是黑色的,梳理着整齐八字短胡颇为精神奕奕的年轻男人他却从没有见过。
“他是我的手下!他一直对我抱有非分之想,他是想借机侮辱我!绝不能相信他!”被按在十字架上的木兰忽然向濒死的鱼那样,扑腾着就要跳起来,布条子挣的咯咯作响,慌得行刑六个军兵很是费劲儿才把她按回去,不过瘫在十字架上,木兰依旧叫骂不停,声声泣血。
木兰说的倒是有道理,帕尼斯的老脸上亦是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恼火的说道:“众所周知,瑟拉娜这个叛教者给闽人异教徒做了情妇,背叛了神圣的罗马帝国罪大恶极,你怎么能说她还是处女?”
没等帕尼斯啰嗦完,李业诩已经不耐烦的反问着:“她是谁的情妇?”
“听说是大闽二品右千牛卫大将军李什么…………”帕尼斯绞尽脑汁想着两个字的发音,李业诩又是不耐烦的翻着眼皮说道。
“李业诩!就是老子!”
一刻将军印被他扔到了台子上,帕尼斯不可思议的捡起,立刻跟烫了手一样大叫一声又是扔下,旋即指着李业诩大嚷,六个行刑士兵烫了屁股那样躲闪开,成群的罗马守军大叫着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
真叫横眉冷对千夫指了,似乎对周围密密麻麻的长矛视而不见那般,李业诩真有几分当年十五六岁五陵少年厮混长安时候的轻佻,慢条斯理的走到十字架前,用小刀割断了绑着木兰手腕的布条。
一只手刚刚挣脱,木兰已经像个暴怒的母豹子那样,狠狠地拽住了李业诩的衣领。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