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在沸腾!大海在咆哮!
一面,漂泊在海上十几里范围内烧成一片火海,海鸥翅膀焦糊,哀鸣着掉进火场中,中了埋伏的闽军分舰队已经有四条葬身于火魔之中,威严的闽字大旗还有灿烂的双头黄金龙在烈焰的炙烤下变得焦黑。
另一面,无往不利的大闽火炮这一次也没取得希望中那无往不利的效果,破败了一面的蒙德罗战舰依旧如同断了几只脚的蜈蚣,笨拙却不可阻拦的掉转了船头,将狰狞的撞角还有不知何用的青铜管子朝向了闽军。
怎么办?
打了十多年的水战,从未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鲁宁蜡黄的脑门顿时急出了一层油汗,看着还在拼命装填与发射的己方战舰还有气势汹汹杀来的罗马兵船不知所措。
然而,指挥官战场上的犹豫不决,往往就要付出将士的生命为之买单,切向罗马舰队的右路最近的第三条闽舰距离罗马人已经不足一百米了,船上炮仓的将士拼了命的向前发射着,十门大炮响个不停平,奈何顶着数十发炮弹,冲过来的蒙德罗已经被打的满目疮痍,甲板上水兵下饺子一样掉落到海水中,可这些邪门的敌舰始终结实的出奇。
十分钟,掉转过来的罗马战舰三条冲到闽军舰队不足三十米的距离了,再也顾不上激战,第三舰惊慌中开始不顾一切的也要调转船帆,逃遁出去,奈何就在这个空档,罗马人船首用于装饰的兽头犹如活过来了,十多米长的火龙在舰首铜管子中呼啸而出。
“啊啊啊啊!!!!”
刚刚调转舰身的第三舰被喷个正着,后桅迅速变做了个大火炬,十几个浑身着火的士兵残号着跳进海里,一下子没了动力的第三舰横在了海中。
这功夫,后续两条蒙德罗战舰也是赶了过来,三条船,三个面包抄,希腊火恐怖的燃烧下,船上将士的惨叫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鲁宁也顾不上自己所在活力最强大的旗舰还没开火,直接拍着船板大声吆喝起来。
“撤!赶快打帆,使舵,给本将军后撤!”
自己主将的惨叫声中,庞大儿笨重的襄阳号立马一个左满舵向深海逃去,其他各舰更是鲁宁还没下命令,已经知趣的调转船头开溜,二十多条闽船剪刀那样在大海中划出一道道白浪。
可此时,身后的蒙德罗战船已经在奴隶划桨手嘿呦嘿呦的呼喊声中粘了上来,菊花瓣那样分出来的前军舰队也是在前方划出了个半包围的圈子,根本不给大闽舰队再次正过船舷用火炮攻击的机会。
而且仗着人多势众,一面分出两百多条战舰追击闽军战舰,一面剩余的舰队在君士坦丁四世王旗号令之下,又是拼命杀向了塞浦路斯西港,岸边上,看着实枪荷弹杀过来的罗马战舰高层甲板上罗马水兵汉光闪闪的刺枪,看热闹的商人们简直肠子都后悔青了。
“大家快跑啊!”
名贵的水果,茶叶,丝绸箱子胡乱的打翻在地上,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那样,数不清的港口居民,商旅哭喊着向后城跑去。
七十米长的拜占庭皇帝座舰就行进在舰队最中央,全速冲上滩涂所带起的狂风吹的皇帝紫袍都咧咧作响,盯着乱作一团的滩涂,君士坦丁四世眼眸中满满都是复仇的疯狂之色。
“杀啊!烧啊!奥古斯都要把闽人的城市化作废墟!”
把安条克之围当做了平生难以洗去的奇耻大辱,回君士坦丁堡这些时间,君士坦丁四世也坐实卧薪尝胆,专研起大败闽国的办法,至少要打败闽军水师!
用小船拖着阻燃的隔离网,把希腊火的火带隔绝到了一旁,还有船头的喷头,原本脆弱的船舷用坚硬的橡木加盖了两层以加固船体,这些都是出自君士坦丁四世之手,如今真打的闽人手足无措,让这个已经疯了的皇帝站在舰桥上癫狂的大笑不停。
三百多条大小蒙德罗几乎塞满了港口海面,罗马水兵的凶狠吼声在狂笑的衬托下,也显得格外狰狞。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狂笑中的君士坦丁四世浑然没有注意到港口附近山崖上,两个金属亮光正在不住的调整转动。
“轰隆!轰隆!”
比刚刚闽军百炮齐鸣似乎都要嘹亮了些,两个通红的大铅球一先一后砸到了君士坦丁金碧辉煌的座舰甲板上,狂笑中的君士坦丁四世几乎是被气流吹了出去,滚地葫芦一样滚出去好远,额角重重的磕在了龙椅上,一股血一下子流淌出来。
气急败坏的扶着龙椅站起身,暴怒无比的君士坦丁四世刚要叫骂,骂声还没等出口,整个人却惊呆住了,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往前一米左右,两个两三米见方的大窟窿阴森的长着血盆大口,自己最信任的宦官西斯尔没了一条腿,正躺在地上拼命地翻滚着,而刚刚几个禁卫军站立的位置,仅仅剩下些许斑斑血肉。
“漏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