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专制时代,闽王御驾也必须摆出闽王的威严,从港口返回大马士革城,一路上禁卫的喝令下沿途经过的大街民居市民无不是战战兢兢跪倒道路两旁,连头都不敢抬。
不过还是有人无视闽王的威严,气呼呼的把小脸撇在前面,高阳故意快了李捷半个马身不理他。
特意拖着李捷过来,高阳就是希望李捷想办法把李雪雁留下,谁知道李捷只字未提挽留的话语,前一阵还下令给秦怀阳罢官夺爵,新仇旧怨一起算,高阳的脸颊板的像西红柿一般。
李捷却没有心思与她计较,而是低着头不知道思考着什么,不断取舍着得失。
“玲儿!”
好一会,李捷方才抬起头,呼唤了一声,却碰了个大钉子,高阳故意重重哼一声,把脸扭得更高了,一副高冷模样。
视若不见那样,李捷自顾自的说着:“寡人考虑了下,寡人打算把房遗爱从左武卫大将军职位上调离,调回京师去充任少府卿。”
“为什么?”
再也淡定不住,高阳惊愕的扭过身来惊叫着。
少府卿属于九卿之一,三品官,专管宫廷与官府田庄用度,算是肥缺了,就算不贪每个月都有不少进项,可左武卫大将军是从二品,掌管数万将士的封疆大将,尤其是如今开拓时期,又正是博取功名的时候,大战在即,现在把房遗爱赶回京师,等于将他将他贬官赶出权利中枢,不再重用。
旁人当如何看待房家?
事关自己老公前程,如果不紧张高阳也就不爱房遗爱了。不过眼看着自己妹妹着急而又祈求的模样,李捷脸色似乎变得很凝重,很认真,直视着她的目光陈述出了自己的理由。
“雪雁表姐的事儿你也看到了,你和遗爱……,战场刀兵无眼,孤也不敢保证绝对安全,所以,你还是跟他回京师吧!”
听着李捷语重心长的话,高阳还真迟疑了,没了那股气呼呼的模样,低着小脸沉思起来。
可是没过一会儿,高阳又是重重晃了晃脑袋:“我高阳的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才不要在后方靠老婆混吃等死的懦夫!”
“悔教夫婿觅封侯啊!”
最后盯着高阳,重重而又无奈的感慨劝说一句,李捷旋即踢了下马腹,加快马速越过了高阳,加快速度向行宫返了回去,留下这个备受两代君王宠爱的公主跟在后头,又是苦恼的歪着脑袋思索起来。
战争还在继续着,李捷也仅仅能抽出半个上午时间,就得赶忙返回忙碌的已经如同蚂蚁巢那样的中央官属。
临时征调的行宫前,不算太宽的大门前时不时都有碰头的时候,兵部,户部,工部等下属官员抱着各类文书文件不断送进送出,用来自帝国的各种数据为统帅部各位相公与闽王构筑起一副清晰的战场态势图。
此时阿拉伯人的主力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依旧如同一个幽灵那样浮在大闽的头顶,随时可能再铺过来扼住大闽咽喉,所有人都是绷紧了神经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好在阿拉伯人亮出狰狞的爪牙之前一剑刺入他的咽喉。
李捷就离开了一两个时辰,十多天都没出事儿了,偏偏这段时间出事了,禁军刚刚在行宫前停下,没等门口的卫士一手持戟单膝跪下行礼,里面的苏定方正好满头大汗急急匆匆奔了出来,神色慌张的模样见到李捷立刻变得大喜,扑通一下趴伏在李捷马前急促的就叫嚷了起来。
“陛下,出大事儿了,阿拉伯大军再次出动!正攻打我朝旦雅城!旦雅守将,游击将军宇文恕告急!”
李捷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