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阳节,这一天却也是大闽最庄严肃穆的日子,三十万府兵军团,十六卫中的一半包括左右千牛卫都被调拨回了正面战场,四十一万大闽精悍军团步骑森严,如同山一样岿然不动,列阵在泰西封以西的大平原上,旌旗如山,气势冲天的军阵压迫的高加索诸族,中亚诸部落,还有李让的阿拉伯协从军大气也不敢喘。
各族助战的二十余万仆从军恭敬的分列在大闽军团的后面,连旗帜都是半垂,表达着对闽人的敬意与畏惧。
秋风萧瑟而过,高阳当空,午时,泰西封西城门轰然洞开,呼和有声中,成排的禁军骑士肩扛闽字大纛,飞快的从两侧小门洞中奔驰而出,飘舞的闽字大气连成了两道黑龙,迅速插进了东西两厢大闽军团在中央预留的那条宽敞大道中。
金鼓齐鸣,隆隆的大鼓震撼的擂动着,响天震地的鼓声中,沿着中城门,一辆十六骥白马战车隆隆的从中疾驰出来,车上仅有一人,头戴冲天冠梁,身披银龙战甲,玄黑色的斗篷随着秋风仿佛旗帜一样飘荡起来,车的两旁,大闽龙骑还有黑闽字大旗张扬着头顶青天。
眼看着闽王竟然亲自驾驭战车出军,顿时,偌大的欢呼声从广袤的大平原山崩地裂般的传了出来。
一切都仿照着古制,在大闽诸将军的簇拥下,李捷亲自登上了誓师的封土大丘,在山呼着陛下万岁的吼声中,朗朗宣读了晦涩而神圣的讨阿拉伯拜占庭檄文,旋即引酒敬告天地。
一匹颇为神骏的白马被牵到了封土之前,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严肃与浓烈,白马亦是躁动的不断喷着鼻响踏着蹄子,却被六个身体强壮的军汉牢牢把持住,不能动弹分毫。
面容肃穆到了极点,李捷亲自手持大斧到了马首前,抚摸了两下战马修长的头颅,奇迹一般,战马又是平静的低下了脑袋。
后退两步,气沉丹田,李捷高高的轮起了大斧,血光咋然显现,偌大的马首翻滚了出去,青铜色的大斧亦是沾染上了斑斑血迹,看着白马轰然翻倒的身体,距离的近的将士们立马疯了一般的举起武器,冲天的欢呼呐喊着,这股疯狂劲儿很快又感染了全军,整个平原上都是旌旗招展武器高举,沸反盈天。
古礼,杀白马祭奠兵神蚩尤!
一切礼仪行过之后,整个大军的士气已经被提升到了极点,恨不得立马投入与敌厮杀当中,庞大的闽军又是化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骑兵急躁的奔驰在前面,随着鼓点,扛着十八面大旗的先锋步兵步伐亦是如同雨点那样敲打在大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一切,就拜托了!”刚刚的十六骥战车旁,李捷自己亦是肃穆的重重拜下,他面前,风阁鸾台十多位宰相,六部尚书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每个穿的都是最繁杂的公服,面对李捷的行礼,武媚娘,王方翼来济宇文节诸人亦是整齐的拱拳拜下。
“陛下放心,臣等必定死守社稷,不让寸土寸县弊乱!”
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信任的群臣们,李捷抬起双手,翻身也是踏上战车,这一次由赞普驾车,转眼间在禁军的扈从下也汇入了滚滚向前的大军中。
这一天,不光是大闽,大马士革城下,****了一年多伤口的阿拉伯部落亦是汇聚在了城门前,随着侯赛因的振臂一呼,数不清的混黄色沙漠骑兵同样发出兴奋而嗜血的欢呼声。
安条克,破败的城墙下方,拿着卵型大盾罗马长剑的重步兵方阵同样步伐沉重,踩踏的大地嗡嗡作响,保加利亚骑兵奔驰在马其顿步兵的两翼,时不时头人还嘹亮的高呼一声。
几乎把拜占庭都搬空了,君士坦丁四世自己也是披上了重甲,翻身上马,抚摸着手中沉甸甸当然十字大剑,再看着头上招展的双头鹰金旗这位枭雄也是忍不住叹息着。
“一切,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