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斯京的援兵到了?不对,是千牛卫!
念头转眼从宋璟脑海中闪过,这功夫,山峦上,铁塔一般的大将盛连山已经连续发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下一秒,数不清的右千牛卫骑兵矫健的身影也是在天边展露出来。
“这不可能!”
刚刚冲过儒兵阵线,战马的马蹄上还带着狰狞的鲜血,伯克尔不可置信的的回过头。
可不论他再不可置信,闽军骑兵都是的的确确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左右环视着自己部族战士惊恐的神情,伯克尔二话不说,直接提着战马继续向山下狂奔而去。
自己人来了,是件高兴的事,不过带着劫后余生的儒兵,眼看着热血过了头的盛连山盛大将军呼和着直奔自己而来,宋璟又是头皮直发麻。
“铁蒺藜,小心铁蒺藜!”
眼看着眼前草丛闪烁着金属光芒,灵机一动的宋璟赶忙捂着腰回身从地上捡起一袋铁蒺藜,一面朝地上撒着,一面扯起嗓子拼命大喊着,看着主将的动作,其余儒兵也是赶忙有学有样,也顾不得劫后余生的庆幸,一面拼命丢着铁疙瘩,一面也是高喊起来。
眼看着寒光闪闪的铁家伙被扔了一地,不知道低头骂了一句什么的盛连山无奈改变了炫耀马术,从队友身旁冲过去的意图,吆喝一声,奔流前进的铁流仿佛遇到礁石那样,整齐的分开两边切了过去。
最后一个左千牛卫骑兵擦过,宋璟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还炯炯流血的腰上伤口,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
所剩无几的阿拉伯军阵中央,看着这一幕,萨拉丁也是不可置信的的喃喃嘟囔着。
扎格罗斯山脉中道路复杂无比,山谷岔道支离破碎,也就闽人的柏油路大道好走一点,为了吸引李业诩的骑兵,萨拉丁不惜主力几次故意战败,丢下数百个脑袋,自己以身犯险,从艰辛难走的悬崖谷道绕过屏蔽设拉子的麦斯伽罗险峰,这才逮住一个战机,继续啃咬大闽腹心之地的繁华城市。
满满的金银财富子女就在眼前,再加一把劲儿,就是自己的了,就差仅仅一天,距离几百里之外的左右千牛卫又咬了上来,咬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不令这个阿拉伯枭雄惊骇。
“莫非闽人会飞?”
三角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甘心,萨拉丁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他那儿知道,从他分兵的第二天,李业诩就发现了,华夏古代判断敌军数量其中一个重要根据,就是检查对方营地内的灶火,大约一个队一个伍公用一个灶火,依靠灶火的数量,唐人就可以推算出敌军大致数量。
一下子减少了一万人的灶火,李业诩再不注意,他就是猪了。
发现了萨拉丁的军事意图,李业诩也没有着急回防,农耕民族最头疼的,就是游牧民族飘忽不定的骑兵了,一面布置副将带领步兵继续追赶也门阿曼的阿拉伯大军,一面李业诩与盛连山将计就计,点齐全军八千骑兵,也是从小道向回赶去。
一路上,虽然阿拉伯人与闽人没有碰面,不过终点,两军还是汇合在了一起。
实际上,今早凌晨,李业诩的军队就抵达了设拉子郊外,不过就算设拉子城打的热火朝天,他依旧压抑着部下不许出战,哪怕拼着守城府兵损失惨重,也要等候眼前这个战机。
如今,奔涌而出的大闽骑兵真如同打在蛇的七寸那样,正好打在了阿拉伯人最虚弱的一刻上。
已经憋闷了一上午,盛连山这二愣子真跟放出山的饿虎那样,骑在马上恨不得飞起来,一马当先超出自己麾下十多米,彪悍的长陌刀如若出水蛟龙那般凶狠异常,手腕几个挑落间,伯儿克落后的骑兵就被直接砍下马。
这么一个杀神跟着,残余的六百来个阿拉伯骑兵更是恨爹妈少给自己战马,骆驼安两条腿儿,拼命地拍打着坐骑,不管不顾的冲回了自己大营。
营门口,几百个仓促集结起来应战的阿曼骑兵又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自己人冲散了。
“哈里发,怎么办?”
浑然不顾对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光,满头臭汗的伯克尔咕咚一下把自己摔下马,磕着头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