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一巴掌还是打到了李缺手背上,在李缺惊愕的注视下,一个没戴面具,面纱后面露出一对苍老眼睛的阿拉伯老妇人错愕了一下,旋即指着李缺的鼻子骂道:“主教导我们,妇女应该谦卑恭谨,服从于丈夫,举止收敛,你这个****,举止轻浮,还嗜酒,乃是该下火狱的大罪,你给我滚,我的宴会不请你这种罪人!”
拳头捏的都咯咯作响了,看了那老妇人一眼,李缺还是还是终于收敛了怒气,任务没完,她还不能闹出事端来,终究还是气哼哼扭头出了去。
“哼,这等****,跟外面那些女奴一样低贱,早晚应该遭受石刑处死的!”
没等李缺走远,后面还传来了那老妇人愤怒的骂声,蓝眼睛与另一个阿萨辛女刺客都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却冷不防李缺的手忽然无名指向后指,旋即拳头狠狠一握。
杀了她!
后背一僵,两个女刺客也不得不垂下了脑袋。
其实出了院门,李缺还有千百种方法混进去,可她却抱着肩膀冷冷依靠在不远的大树上,依旧那么轻慢的看着眼前宅院。
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内院中忽然变得惊乱了起来,奴隶,奴仆到处散乱奔走,有人还发出惊呼。
“老夫人猝死了,老夫人突然死了!”
喜事儿变成了丧事,让李缺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居然是径直的回头走了。
出了这么大事,宴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不到十分钟,百多个宾客带着奴隶随从纷纷从大门晦气的四散而去,走在一个角落中,侯赛因安然无恙的扯着另一个有这大肚子肥胖的阿拉伯商人纠缠个没完,浑然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二十七个恨不得吞了他的阿萨辛刺客。
就算眼睛冒火了,两个女刺客,二十五个装扮成商人,伙计,奴隶侍从的刺客依旧咬着牙在后面等着,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贸然行动。
眼睁睁的,看着似乎得到什么承诺,满意的侯赛因扬长而去。
麦地那城北,一个颇为大的院子中,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响个不停。
估计是院子里的花草陈设早了样,枕着胳膊平躺在床上看着顶棚,李缺却没有在意,这些天不敢向自己发火的阿萨辛刺客们没少这样宣泄自己的不满。
看着头上的黑漆漆的棚顶,听着那些噪音,李缺的嘴角却是展露出了些许复仇的快意。
这么些年,凭什么你堕落,你背叛,你腹黑,你阴险到两面三刀,残忍到令人发指,凭什么我还要如此牵挂不已的追随?始终愿意帮助着你?我也要不务正业玩忽职守,也要滥用职权!
想着这些天大马士革三天两头不断传来的催促,似乎感觉到了侯杰的焦急,李缺的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更加浓郁的微笑。
可是微笑过了没多久,又变成了空虚,无比的茫然在李缺眼中流露出来。
她毕竟是和侯杰这个坏小子一块长大的,记忆中那个被责罚关在笼子里却依旧一副少爷脾气,最后自己偷偷揣着食物给他吃,狼吞虎咽还要跟自己信誓旦旦说着什么来日再报,那个在满是食人异族的大岛上镇定至若,计谋百出,那个阳光帅气的身影却在记忆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披着闽国将军铠甲,英武的侯杰,穿着高贵阿拉伯埃米尔长袍,流着阿拉伯样式胡须,满是阴柔狠毒的侯杰,两个身影不断交织在脑海中。
“啊啊啊啊!!!”
一声惊叫,惊坐而起,宽大的阿拉伯衣袍下,两炳漆黑的短矛露出了狰狞的尖头,噗嗤噗嗤两声没入对面的墙上,竟然没入了近半,射出两柄铣鋧,仿佛也耗尽了李缺全部力气,满头冷汗的她剧烈的喘息着。
许久,李缺方才痛苦的咬着嘴唇,轻轻的呢喃着。
“一切该结束了!”
“黑师!黑师!大马士革急信!”
喧闹的喊声忽然在门外传来,那个有这蓝色瞳孔的女刺客焦急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