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装备更加强悍一些,付出了大约几十个骑兵代价,李畴的叫嚣中河中越骑硬生生杀了安西骑兵一百七十多,是自己的三倍。
可就是这功夫,娑葛却也带着帥旗逃出去了几百米。
闽军预设的战场,为了骑兵突袭,葫芦一样的山谷底李畴的战场范围比郭待封的要宽敞不少,原本留给闽军骑兵纵横的距离如今却便宜了突厥人,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回望这身后尚且在追杀的河中越骑,自感觉丢了脸面的娑葛原本在突厥人中很是伟岸的脸禁不住气的煞白,摇动这白狼头大纛,几乎吼出火星子一般暴怒的大嚷着。
“苍狼,白狼骑上,本挨斤要把该死的闽人统统杀光!”
随着他的吼声,后军中明显明显比其他突厥人彪悍精锐一大块的突厥千骑立马擎着游牧骑弓,拎着挂着毛皮装饰的长枪,彪悍的冲了过去。
河中都护府的建立几乎每时每刻不是在与安西做比较,看着眼前身着安西样式盔甲的骑兵阻击自己,挥舞着长槊,在后面李畴叫嚷的亦是尤为兴奋,可眼看着几百安西都护府对冲的骑兵死伤狼藉即将抵挡不住,两翼空出来的位置,突然间大批箭雨狂飙过来,啪啪啪的声音中,河中越骑两面竟然薄了一层。
突厥人所特有的一种短弓,牛角,动物肌腱熬成的角,再贴牛角,弓不大,才八九公分,弯了后也就半米左右,射程也不远,才不过射几十步,可穿透力大得惊人,甚至能将奔跑中的野猪射个对穿,是近战的利器。
闽军盔甲虽然坚固,但如此近距离的大规模射击,依旧让无数河中越骑惨叫着掉落马下。
身边忽然清空了一面,李畴当机也是冷汗直冒,不管不顾的调转马头向后缩了一点,这才方镇定下来,如梦初醒一般的对着远处白狼头大纛拼命地嘶吼着:“给本公爷杀,一定要杀了突厥胡狗!”
主将拼命地呐喊中,在两面飞蝗一般打过来的箭雨下,越骑艰难的撇开拦路后安西骑兵,掉了个头直奔娑葛杀去,可这时候,突袭的优势已经失去,娑葛手中毕竟有一万七千骑兵可以调用,层层叠叠的突厥骑兵仿佛数之不尽,包之不竭那样包裹了过来,刚刚死战的安西骑兵亦是拼命纠缠了来,层层叠叠的包围圈越来越厚。
仿若陷入羊毛中的剪刀一样,锐利的刀锋被坚韧的羊毛越缠越多,向前推进的阻力也越来越大,距离娑葛明明只有几百米,这段距离却仿佛成了天堑一般永远到达不了。
最后,再也没有空间前进一步的河中越骑不得不转入了就地防御,残存的一千多骑兵绕成了一个圈子飞奔了起来,依靠速度不断把手中复合弓射出去,长槊穿刺着杀进了的突厥人,这才勉强保持了不败落。
战局就这样陷入了僵持中,外围,河中步兵驱赶着败落的突骑施前锋,沿着山谷两端山坡向下攻打,压的突骑施前部抬不起头来,可在突骑施铁骑军阵中间,忍受着前军混乱的大规模伤亡,娑葛咬着牙拼死攻打着陷入他阵中的闽军越骑,两军都是喊杀声震天,势在必得。
“哈哈,将军,末将把这小子逮到了。”
马上挂这一个穿着精美皮夹,被大棒子打晕了的突厥贵族,栾角满面兴奋打马奔了过来,还不忘献功一般对着郭待封禀告着他捕获了突厥人先锋的领军部落贵族。
可郭待封却一丝兴奋都没有,浓眉大眼满是忧虑的的注视着下方战局,不住地摇头焦急说道:“不行,这样打下去,越骑一定会惨败。”
“惨败就惨败呗!”
栾角可是丝毫不在乎,原本商议好的战略,却被李畴打乱了,在他看来越骑陷入这个难堪局面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到现在栾角还窝着火,干脆拱着拳头重重的禀告道:“将军,反正击溃了突厥人前锋,我军已经有功劳在手了,再守住了这片山谷,击溃突厥人的进攻,任务就算完成了,何必管那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纨绔子弟?”
“不行,他们也是同袍!北口大战中本将也曾率领军队贸然出击,薛将军却对本将不离不弃,本将也绝不能放弃任何一只同袍不去救援。”
“可,将军,我军都是步兵,放弃了有利地形,下山攻击突厥人,那不是找失败呢吗?”
虽然栾角说的有推脱的意思,但也的确是事实,眼看着下方的越骑越打越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郭待封脑门上青筋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