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都被划破,十几丸铁丸子在空气中摩擦的甚至发红,尖锐的令人耳膜发痒的尖啸中,这些铁丸子狠狠地扎进了狂奔的草原狼两翼中,阻挡在铁丸子前方的游牧狼,脸上狰狞的表情在一刹全都凝固住了。
噗嗤噗嗤噗呲~一连串的穿透声,三十多号草原狼身上爆出了狰狞的血洞,惨叫着跌落下战马,地上,嗑在石头上的一丸铁丸甚至再次弹跳而起,坚固的镶嵌进前方一匹战马坚硬的额骨上。
哀鸣都没哀鸣一声,战马轰然到地,猝不及防的骑手捂着被压断的腿骨凄厉的哀嚎起来。
三十多骑于一万多人简直像是大海里一勺水一样,可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却是打断了两支大军一绝生死的步伐,不论闽军还是草原狼都是惊愕的勒住了马,或是昂起头或是回过首,对着远方的山峦看了去。
相隔一百多米,两军奇怪的停下了脚步,听着熟悉的声音,卑路斯同样不可置信的昂起了头。
一抹恐惧闪过了他的眼帘。
一定是听错了!
就在卑路斯安慰着自己的时候,现实却是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两只海东青在半空中尖锐的鸣叫着,几个呼吸后绚丽的炮火犹如百花绽放那样在山峦两段绽放出来。
轰隆轰隆隆~
百炮齐鸣,巨大的轰鸣声甚至压住了十万战马的奔袭轰隆声,数不清烧红的铁丸在半空中尖锐的鸣叫着,狠狠地扎进了草原狼的队列中。
噗嗤啪擦的声音中,一时间中亚骑兵的阵列犹如雨大残荷那样,前排的骑兵猛烈的颤抖着,大片鲜红的血花猛烈的迸发出来,甚至有人被两颗弹丸夹在中间撕的四分五裂,人类历史上最伟大亦是最可怕的武器火器打击下,浩大的中亚骑兵队列肉眼可见的被削平了一层。
“这,这是什么声音?”十万骑兵狂奔的脚步戛然而止,勒住马头,满面苍老痕迹沟壑纵横的突厥突骑施汗国,吐火仙可汗不可置信的昂头看着眼前星火点点,惊愕的叫道。
“如此可怕,莫非长生天发怒了吗?”
同样苍老,却留着一脸整齐胡须,面容上带了几率阴戾的安西大都护程名振亦是勒住了马,看着远处轰鸣的山峦,他却是沉默不语。
十年前,他也参加过征讨高句丽的大战,那时候还是朔王的李捷所率领的朔王铁林,也曾用过这样会发出爆裂轰鸣的武器,只不过十年未见,这种武器似乎变得愈加犀利恐怖了。
没有说话,程名振死死的揪着自己胡须,盯着山峦与受到攻击的中亚骑兵,要看出些许闽军神奇武器的端倪。
对于突骑施联军与卑路斯是惊骇天罚,对于闽军来说则简直如闻天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山崖上轰鸣的炮火足足几秒,薛仁贵方才狂喜的高高举起了方天画戟,兴奋的大声吼着。
“是虎蹲炮!是我们的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整个赴死的闽军骑兵全都沸腾了,每个人都是亢奋的高高举起了兵器,迎合着炮火欢呼着。
以前对这种武器很不感冒,因为闽军哪怕对于盟友拜占庭都是绝对保密的,没次安娜看到闽军火炮都是酸溜溜的,可是这次,安娜发誓,她绝对没有看过如此绚丽的炮火,与所有沸腾的闽军一样,她也是兴奋的挥着拳头叫着,跳着。
也正如同薛礼的猜测,轰鸣的炮火还没等停歇,震撼人心的马蹄声已经从山谷两旁另外的山道传了来,漆黑的闽字大旗从没有如此壮观美丽过,高喊着大闽,数不清的闽军骑兵宛如迸发的黑色洪流那样,怒吼着从两翼冲杀了出来。
不过冲杀在闽军重骑兵前的,还有一支阿兰人,同样激动的满脸通红,土伦佐这阿兰首领冲杀在了全军最前面,每一个骑兵都在摇晃着投石袋,下一秒,如同秋雨缤纷的满天石块缤纷的砸到了已经被闽军炮火打懵了的中亚各族游牧骑兵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