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一下子,就把这个大块头惹毛了,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脑门上还鼓起了青筋,血胡子暴躁的大嚷大叫着:“带了八万勇士去闽人的地盘打劫,自己一个人逃回来,连找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你还算什么沙汗沙?“
“老子是不他娘的承诺你个怂包胆小鬼了!你自己跑去安西都护府找唐人吃奶去吧。“
这一番话可真够不客气,甚至直接否决了卑路斯的沙汗之位,可除了脑门青筋直跳,卑路斯连一句反驳都没有,依旧闷头驾着马狂奔而行,看的血胡子禁不住更为鄙视,径直的高举起手头鬼头大刀,彪呼呼的对着行进中的军队大嚷起来。
“裤裆里揣着家伙是爷们的跟老子走,把那群闽人剁了,娘们就跟着这个没断奶的懦夫继续逃吧!哈哈哈!“
嚣张的狂笑中萨克斯调转马头,径直的对着身后追击而来闽军狂奔而去,草原上倒也真有些热血汉子,除了萨克斯本部,大约一两千人也是跟在他背后,调转马头怪叫着就向后奔去。
卑路斯左右大约还有三十多好部落权贵头人,见到卑路斯竟然对血胡子公开挑衅他的权威连反驳一句都没有,忍不住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哪怕在追击中,闽军都是保持着整齐的锋矢阵,整个军阵的最前端就是薛仁贵,尽管身上多了几根折断的箭杆,肩膀上还有这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一片紫黑,坚毅的咬着嘴唇,薛礼却依旧满是肃穆冲杀在第一线。
十多个精悍骑兵扈从下,抱着军旗的李让还有安娜同样紧随其后,额头上满是疲惫的汗珠,李让同样视作生命那样死死搂住大纛,一刻也不肯松手。
速度上闽军到时比草原狼的骑兵慢上一些,不过这时候依旧敌众我寡,谁也不敢脱甲,幸好因为卑路斯各部统帅不齐,长长的一条队伍,草原狼的军队同样没把闽军甩出多远。
就在闽军锲而不舍的追击中,冷不防前方即将拐过得山脚处,忽然间一彪草原狼骑直楞楞地冲了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留着一脸黄色大胡子的莽汉一马当先两把大刀奔着薛仁贵双肩径直砍了过来。
太过突然,就连薛仁贵都是毫无准备,赶忙高高把手中方天画戟双手举起,迎接砍过来的兵器。
咣啷一声,刀兵相接处甚至砍出了两重火花,剧烈的震动下薛礼双肩都震得发麻。
到底是名将,松开一手,另一手让被砍出两道印的方天画戟自然跳动,几下就将那股大力卸去了一多半,不过再次双手拿戟,薛礼咆哮着倾斜回身要来个后身击时候,冷不防身下的战马却是腿一软,居然哀鸣着摔了出去。
身后的骑兵立马与冲出来的草原狼战做一团,丢了方天画戟在地上滚了五六圈后薛礼方才稳住身形,眼看着狂笑中萨克斯又是轮着双刀打马疯狂杀来,薛仁贵下意识就摸向身后。
可他的手却摸了个空,身体一僵,薛礼这才想起背上的宝雕弓已经在冲阵时候扔了。
狂奔的战马转眼而来,眼看着血胡子狞笑的抡起双刀,高高奔着自己头颅而来,咬着牙,薛仁贵又是狠狠从腰间抽出横刀,横于身前做拼死一搏。
十米,五米,三米,一步步逼近中薛礼嘶吼着高举起了横刀,完全放弃了防御,以命相搏直奔血胡子狰狞的大脸砍去,可眼看着人马相交了,冷不防萨克斯带着满脸的狰狞笑容直愣愣从战马上栽了下去。
满头冷汗,薛礼喘着粗气惊愕的向后张望去,后面的闽军大纛抱在了一个黑瘦苍老的军中橱子怀里,伸手向前,高举着短火铳,李让稚嫩的额头上,同样满是冷汗。
对着这个以仁德著称的懦弱皇子露出一个由衷的笑意,薛礼单手拎着刀,揪住背后多了个血窟窿的萨克斯,对准脖颈狠狠一刀砍下,旋即捡起方天画戟,将人头挂在了马脖子上,怒吼着跨上萨克斯的战马,又是对着与自己麾下厮杀成一团草原狼背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