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事甚大,还请二位殿下容末将商议片刻。”
“将军请便。”
随着安娜轻轻一摆白嫩的小手,再次行一礼后,完颜阿骨打拖着纠结的薛仁贵脚步匆忙的又出了帐篷。
旋即,十多个健壮军汉手持剑盾,犹如一座人墙般将不大的帐篷围了个水泄不通。
匆匆进了另一间帐篷,完颜阿骨打与薛礼满面纠结的真有如便秘一般,相对无言了半晌,薛仁贵方才咬着牙对着完颜重重一理拜下,郑重的说道:“完颜兄,薛某出身于行伍小兵,还在军府中虚度年华之时,陛下不嫌薛某鄙陋,提拔于身边,才有了今日薛某的光辉荣耀。”
“如今,陛下有命,薛某想去,还请完颜兄助薛某一臂之力!”
听着薛礼说的郑重,完颜阿骨打的脸庞上亦是浮现出了苦涩,对着东南方拱了拱拳头苦笑说道:“薛兄是陛下提拔的,完颜某何尝不是从孙家一家奴受陛下大恩才有了如今。”
“不过薛兄,某曾经接到过陛下未通过兵部传来的命令!”语气一转,完颜阿骨打的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这位女真出身的将军甚至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左右观望了一下,这才缩了回来。
“薛兄,闽王有吩咐要么走阁臣,兵部,要么通过警察暗卫,有专门的信使,向禁军中比较有名的李缺李都尉,就挂着警察暗卫的招牌,经常为闽王干一些明面上不方便的任务。”
“从没有说闽王派遣内眷出来执行任务!”
“这么说,福郡王与安娜公主是假传圣旨?”
薛仁贵惊得差不点儿没跳起来,慌得完颜阿骨打又是一个箭步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又是左右探望一下,才郁闷的叮嘱道:“薛兄,禁声!”
也是意思到这话多么危险,赶紧压低了嗓音,薛仁贵却依旧显得急迫无比,焦急的扯着完颜阿骨打的衣袖急促问道:“真的假的,可信吗?那福郡王为什么又要引我们去那个险地?我们要怎么做?”
薛仁贵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惜,完颜阿骨打与他的理解却有一些偏差。
“安娜公主与福郡王假传圣旨的可能性有,不过还是有另一个可能!”
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完颜阿骨打的手指向上指了指,嗓音压的更低的说道:“传闻今上可一直没有放弃这个王长子,看闽王对长孙王后的不离不弃可见一斑!这次任务看上去凶险,实际上却也是个巨大无比的功勋,说不定是闽王在为福郡王复起而铺的底子!”
脸上显露出兴奋与紧张,完颜阿骨打呼吸急促的说道:“这一趟如果成了,福郡王复起,与世子分庭抗礼,一旦福郡王登位成功,我们就会成为他的孤臣与最信任的武官,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舔了舔嘴唇后,完颜阿骨打的神情却是变得更加严肃,语气也更加的咄咄,更为急促的说道:“可世子为国本,一旦倾动,动辄动摇国家社稷的安宁,如果我们帮助了福郡王,定然被满朝文武视为奸佞,而且这一次,闽王陛下做的实在是太草率了!”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按照闽王陛下的命令,辅助福郡王,粉身碎骨建立不世之功,要么将福郡王与安娜公主送回新晋阳!等候闽王陛下的进一步发落。”
“薛兄,你是西路军行军大总管,你来决断!”
满是肃穆的搓着手,完颜阿骨打结实而健壮的脸上满是急迫,等候的看着自己。
那一条路都如此难以预料难以决断,一向最果决的薛仁贵却也是纠结在了这里,满脑袋乱乱的,金光闪闪的荣耀,升官得意和血淋淋的尸山血海,杀戮战场两个情景不断交织在脑海。
薛仁贵挽得硬弓,射得苍蝇的有力手臂亦是在颤抖着,寒冬腊月硬是憋出一头白毛汗,直到好半天,方才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同样热汗津津的同僚口干舌燥的说道。
“完颜兄,我们是将军,将军的责任就是带兵打仗,而不是参与到政事当中!”
神情一紧,完颜阿骨打同样颤抖的问道。
“薛兄,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