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之下,衡水县令刘博重重一脚踹在了大门上,看着一群偷听完蹑手蹑脚要溜回去的情愿不修运河的族老们大声嚷嚷了起来:“哪个穿绿员外服,文山胡的老棺材瓤子阻挠殿下修河,给本官站出来!本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听这话,前来情愿的百多个老头目光刷的一下投注到了蒙着脸往回躲的刘老爷身上,本来在外面偷听到自己儿子对自己一顿骂,刘能已经面子挂不住了,这会儿又是被自己儿子当面指着鼻子痛骂,众目睽睽下老家伙当即脸憋的通红。
“就是你老子我,你想怎么着?”
“本官怎么着?本官要替百万灾民,替殿下削你这个妖言惑众的腐儒,看打.”门口比较亮,刘博又是激愤中,看都没看直接轮着拳头过去了,不过等打到眼前时候,刘博这才看到了一点熟悉。
噗通~
“爹!”
眼看着被闷了一个乌眼青,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刘老爷,刘博慌慌张张的就扶了过去。这时候身后其他里坊来请愿的老头已经有憋不住笑出声来的了,揉着火辣辣的眼睛,刘能简直气到了极点。
“敢打老子!你这个不孝儿!”抡起拐杖,刘老爷照着衡水县令刘博的屁股蛋子就削了过去。刚刚给自己爹一电炮,这会儿刘博如何还敢还手,干嘛捂着脑袋撅着屁股就缩成了一团,任由刘老爷削他削的咣咣作响。
不过这一幕看在后面挤进来的地方官眼里,又变了一层意思,与衡水县一向交好,还准备把自己女儿嫁给刘博的熊岳县令窦笛咋一看这一幕,禁不住就火冒三丈大嚷起来:“这群倚老卖老的老棺材瓤子还敢打人,大家上啊!救出衡水县!”
嗷嗷叫着,几十个三十岁到五十岁的地方大员也轮着拳头冲了进去,一时间周围看热闹的老翁也跟着倒了霉,尤其是孤山县令,心疼女婿这老头子揪住刘老爷就是一顿大耳光,听的啪啪的脆响,刘博简直欲哭无泪。
“别打了,我爹啊!”
“哈哈!打起来了!”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捂着肚子,李捷嘴都笑歪了。
一场乌龙请愿就此拉上了帷幕,中午十分,一群鼻青脸肿的老头相互扶持着从皇宫中走出来,眼看着等候在皇宫门外广场上的街坊们,被红肿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刘博搀扶着,脸肿成面团的刘老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悲催的举起手,高声大嚷了起来:“街坊们都回去吧,闽王修运河是为国为民,不会劳民伤财!”
眼看着一大群京师百姓,眼巴巴的看着,捂着屁股的刘博干脆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前,举起了双手高声呼喊了起来。
“京师的父老,听我说!”
“闽王为什么要修运河?不是为了功名,也不是为了像隋炀帝一样东去游乐,他完全是为了大家,不光是恒河两岸的百姓,也为了你们!闽国的主要产粮区都在恒河两岸,每天京师所消耗的米粮大多都是这里出产,如果年年洪水泛滥,不光恒河两岸的百姓流离失所,你们也将挨饿啊!”
“想想曾经度过那些饥荒日子,有钱也买不到米的悲剧,京师父老,我们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啊!”
闽王宫前的朱雀广场设计时候本来就有演讲的作用,刘博一番话在扩音下听的附近几万人都清清楚楚,一时间,听的人群鸦雀无声,见此,乌龙了一通的刘老爷干脆也捂着脸走到了前面。
“老夫误会闽王了,老夫也要为修河捐款,老夫决定,把仓库里的五十石米,全都捐出来!救助恒河两岸的百姓,我们的闽国同胞!”
“我,我也捐,我把仓库中二十匹布全拿出来!”
“还有我,刘老爷说的好,捐给我闽国同胞,我们是一体的!”
跟着出来的请愿老头纷纷的跟着跳了出来,听着他们的吼声,在场的京师百姓顿时也被带动了,这个喊着我捐二十斗米,那个嚷着我捐多少钱帛,有的性急的甚至当场跑回家拿去了。
“老二,还不赶紧找个人,把大家的捐献记下来!”眼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刘老爷终于有了点自豪感,一巴掌排在了刘博屁股上,拍的堂堂县令大人又是一咧嘴,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
“那,我找户部的人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