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犹如神音天降,滚滚回荡在干枯的河谷上,刚刚还精虫上脑得意非凡的叛乱头目拜乌姆顿时僵在了那里,旋即底气不足,又惊又惧的昂头对着七八米高的河谷上端色厉内荏大吼着:“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本大爷滚出来!”
如此诡异的一幕,对方说过的也是唐语,心头燃起希望,李缺也是拔剑昂起头左右注视着。
“本官是要你命的人!”
要你命的人~回音回荡在河谷中,让拜乌姆更加的兢惧,刚刚骂完长生天,就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努力壮着胆子,拜乌姆故作镇定昂首嚷道:“爷爷可投奔了拜占廷皇帝陛下,爷爷可不怕.谔.”
一句话没等嚷完,一道闪耀着寒光的流星忽然倒映在拜乌姆眼中,下一秒,咔嚓的一声脆响,一支长箭贯穿了拜乌姆粗壮的脖子,箭矢力道之大,快一米长的羽箭直没入箭簇方才停下,浓郁的血浆顺着箭杆滚滚流淌下,嘴里吐着血沫,一时没死的拜乌姆痛苦的跌落下马,抱着脖子咕噜噜的嗓子直发空腔。
“杀!!!”
“杀~~”
“杀~”
事情太过突然,就在围拢过来叛乱的一百多骑惊惧昂头探望时候,数不清的兵甲出现在河谷壁两端,数不清的弓弩被架上,随着暴怒的喝令声,刷刷刷的箭雨一刹那如风暴般张牙舞爪撕裂过来。
一时间李缺眼中耳边仅剩下刷刷的弓弦声以及噗嗤噗嗤的中箭声,箭雨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歇,李缺与安娜身旁一个圆周形五六米的范围内,多出来一片箭矢组成的草原。
血流了一地,被箭雨扎的真成了糖葫芦串,一个个叛乱骑兵周身不知道中了几百箭,人马早已死透了却连倒地都倒不了,没有受到波及侥幸活下来的十几个叛军此时也是脚软到了极点,根本不敢在骑在马上,一个个跳下马五体投地跪伏在地上,恐惧的脑袋都不敢抬。
就算久经战阵的李缺看到这一幕,也感觉到背后一阵潮热,这要是有十来个弓弩手手头一偏,她和安娜的小命也就报销了,不敢再延误,李缺赶忙昂头嚷道:“上面是哪位将军,末将闽王府禁军都尉李缺,携拜占庭女皇安娜陛下在此,请勿放箭!”
“陛下!都尉!”
这功夫,隆隆的马蹄声在河谷的前方再次响起,转过拐弯,刚刚去探路的千军百夫长阿史那隼惊喜的带着部众驾马狂奔了回来。
..
两万骑兵隆隆行进在干涸的巴勒斯坦土地上,满天的尘土被践踏着高高扬起,远看去,就宛若一条巨大的土龙不断在张牙舞爪那样,李缺与安娜的运气很不错,正好撞在了带军前来征讨的王方翼,药格罗大度设关宁铁骑大军。
侦骑发现了安娜着一支骑军飞奔向自己方向,这才提前在河口设下埋伏,没想到撞到了这一幕。
拜乌姆一起其他已经零碎了的亲军叛徒尸体直接被垃圾一样丢在路旁,长长的刑鞭轮的啪啪作响,刚才侯后军关键时刻犯了犹豫的四百多个突厥亲军内剥除了衣甲,武器,瑟瑟发抖的包头跪伏在地上,被行刑唐军抽打的满地打滚。
“你们的家人根本不在君士坦丁堡,他们早已经被转送到闽国,因为你们的不忠,你们本人被驱逐,你们的家人也讲失去优渥的生活,罚做官奴!现在,滚吧!”
声音冷冽的直掉冰渣子,百夫长阿史那隼冰冷的宣布了这些人的命运。听的这些草原军汉一个个痛哭流涕,双手捶打着地面都血肉模糊了,被驱逐,注定他们一辈子如同孤魂野鬼般孤零零游荡,在没有出头的可能。
但这已经算数仁慈的了,双手被绑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叛乱百夫长巴赫尔以及十来个乱兵,后加入的叛乱者一个个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齐流的哀求着:“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求都尉饶命啊!哪怕给我们一个痛快的也行啊!”
“你们还是求长生天能不能宽恕你们的灵魂吧!”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阿史那隼翻身上马,率领心有余悸剩余的突厥亲军跟着滚滚前行的关宁铁骑再一次狂奔而起,拖在马后头的绳子猛地拉紧,没等巴赫尔等人再求饶,已经被狂奔的马拉的快跑起来。
没跑几步,已经有叛乱突厥兵摔倒在地,坑洼不平,极速摩擦的大地当即成了最严酷的刑具,布衣飞快的被磨开,大片血肉被干渴的大地咬下,渗人的惨叫声惊的其余叛乱突厥亲军更加亡命狂奔起来。
“大人,快一点,我的军团支撑不了多久了!”虚弱的又是随着战马颠簸而狂奔着,安娜的额头上已经满是虚汗,却依旧咬着牙对着督军的王方翼催促着。
面容同样严峻非常,王方翼凝重的点着头:“本相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