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国走到哪,似乎就给哪儿带来了繁华,从泰西封启程,闽国朝廷不过刚刚抵达塞琉西亚半个月,这里的商流,人流量就肉眼可见的倍增起来。
其实奥秘也很简单,闽国一向注重调整社会阶层,打击大贵族,大地主,培育中产阶级以及自耕农,这些人才是社会稳定的主要力量,波斯顽固的等级制度被废除,阿拉伯来的大地主被打倒,土地开始由闽国牵头,一个个城市寡头均分给平民们,仓库里有了剩余产品,口袋里有了钱,商品交易自然就兴盛了起来。
当然,促进塞琉西亚再次变得繁华还有一个更直接原因,军队!
唐人组成的军队一向以俸禄优渥著称,补充过后的七万唐军主力可是不小的一群消费群体,而且除了这些,闽国从波斯本土征召的府兵,从亚美尼亚等高加索地区招募的雇佣兵汇聚在这里也有五万之众,从天竺带来的南北府兵五万多。
阿拉伯与闽国连续不断交换的使者已经把和平明确敲定下来,十一月闽国,拜占庭,阿拉伯三方会盟于耶路撒冷,扶植犹太人建立耶路撒冷王国,朝圣自由,与此同时拜占庭与阿拉伯共同尊闽王李捷为皇帝,称帝大典,当然需要足够的军队护卫来打出排场。
这些人虽然没有唐人富裕,但消费理念也不同,他们可没有唐人存钱养家的观点,饷银一到手,碰到休沐日乐呵呵进城就全给花了,塞琉西亚大街小巷上的烟馆,酒馆青楼到处都能看到这些大兵的身影,有他们的存在,南来北往的商人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跟着商人们,小偷,骗子,强盗也大量增多了起来。
市场头,吉普赛人的大帐篷前,两个巫师就在进行着凌空表演,宽大的破斗篷下,一人盘腿坐地,轻松的托着一根粗铁拐杖,拐杖上端,另一个大披风老头子竟然扶着拐杖另一段,凌空端坐在半空中,轻松愉悦的样子,两撇胡子都带着微笑。
“哇,这是有多大手劲儿啊!”
跟着难得偷个懒的李捷出门,看着这一幕,杨心怡禁不住惊讶的捂住了小嘴,不光他,丽安,裴莹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娇憨的模样让人禁不住眼前发亮。
自己的妻妾面前,李捷也禁不住买弄起来,得意洋洋挥着衣袖一指,很傲娇的解释着:“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明明大家亲眼所见,兄台怎么能说障眼法呢?”正好附近还有个唐人书生,一听李捷卖弄,不服气的扭过头来,不过看着李捷略带沉稳威严的脸,白面书生又是禁不住纳闷的挠了挠头,疑惑的嘟囔着:“兄台您看起来好眼熟啊!”
这句话问的李捷一阵心虚,既然是书生,肯定在读弘文馆,弘文馆的黑板上,可是挂着李捷的素描像,像蒋光头时代那样,闽国到处都是闽王像,这要是被众目睽睽认出来,可就不好玩了。
心虚下,李捷赶忙打了个哈哈,挥着衣袖继续指向两个吉普赛人,岔开话题解释道:“奥秘就出自两人斗篷内,宽大的斗篷实际上藏着两根铸在一起铁管,铁管埋在大地里,从下面人的衣袖伸出,顺着铁拐杖延伸到上面人衣服里,看起来他是拄着拐杖凌空坐着,实际上不过坐在铁管上,不信你朝衣袖看。”
好胜的杨心怡还真从口袋中摸出一面镜子,反射太阳光照了过去,果然,下方吉普赛人衣袖里连在铁拐杖上的铸铁当即分毫毕现映入人群眼帘。
“切,我还当什么大力士能不能招募入军中呢,原来这么简单。”谜底揭晓,杨心怡大失所望郁闷的嘟起了嘴,采珠美女丽安则是双眼放光,崇拜的捂住了小嘴惊叹道:“哇,殿……,老爷好厉害啊!”
“兄台真乃神人也,料事如神,小生受教了。”白面书生也是敬仰的拱拳行了一礼,两个人的恭维,一群人的崇拜目光,当即听的李捷虚荣心爆棚,挠着后脑勺嘿嘿的憨笑着:“哪里哪里,就是走过的地方多一点,看过的书多一点,博学一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郎君,你真的是在谦虚吗?”杨心怡弱弱的擦了擦她白嫩额头。
弄明白怎么回事后,在两个吉普赛人悲催的表情下围观着的人群呼啦一下散了开,李捷一家子也是屁颠屁颠要往别去逛去,出发之前,裴莹却是忽然惊奇的一拍脑门:“对了,茜儿呢?”
惊愕的扭过头看了一圈,李捷也禁不住悲催的一拍大腿,光忙着炫耀了,这个小妮子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来人,快找!”
就在一群侍卫忙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时候,樱桃脸蛋儿的胡倩儿却是端端正正坐在刚刚吉普赛人的大帐篷内,白色宫莎连衣裙包裹着的两只小手期盼的握在了一起,满眼小星星问着:“快帮我算算,我喜欢的人什么时候娶我?”
胡茜儿正对面却是个穿戴着黑斗篷,满脸皱纹的老吉普赛女人,堆着笑意,老女人随手从衣袖里抽出一副塔罗牌来,洗了两下随手一挥,哗的一下,原本完整捆在一起的塔罗牌魔术般整齐散落在桌面上成了个古怪的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