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如此之大,君士坦丁堡为期两个多月的血腥攻防战随着夜幕浓郁的降临,杀戮缓缓结束的时候,呼罗珊的伊朗高原上,多达二十万闽国的大军,民夫则是聚拢成了硕大的军营,休整多时。
一堆堆篝火摇曳在已经浓郁的夜幕中,一个个帐篷里,年轻的士兵甘甜的睡着,做着杀敌立功,封侯的美梦,一个个经验老道,征战多年的什长,百长,校尉们却是不放心的起了床,在各个营地巡视起来,走过一个个满是酣睡声的帐篷,偶尔看着皎洁的月光思念一下或是关中,或是辽东故乡的明月。
这些十六卫军官最久远的还是出身朔国大军,跟着李捷在城西岭惨战活下来的,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追随李捷十多个年头了。
历史在这里发生了旋转,从军闽国,给华夏的铁血男儿又多出来一条新出路,在异域挣得一片功勋,一块儿传给子孙的土地,倒也成了不少中原破落世家子弟的选择。
不过照比这些需要提着脑袋拼搏的穷二代,大部分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贵族富二代还是愿意老老实实的拿着祖先留下的功勋走着老路,安安心心在关中谋求一官半职,或许就庸庸碌碌一辈子过去了。
如今的长安太极宫就是如此,就算是高风险职业,流年不利的北衙禁军历经了数次政治清洗,出身其中的军官军士依旧绝大部分是各种勋贵世家。
“辰时将近,各司各卫紧守要职,不得轻退!”
“喏!”
“龙威!虎胆!”
披着全大唐最好的明光铠,职守了一夜的禁卫将士开始换班,只不过,这以后太极宫下命令的人不再是皇帝,而是,太监!
戴着乌纱帽,都年过五十了,脸上还一点儿褶没有,光滑的如同包子皮,还涂了一层白铅粉,一缕胡须都没有,白的跟僵尸一般的瘦长脸庞要多恶俗有多恶俗了。
抖着黑披风,穿戴着玄色锦绣丝绸长袍的胸脯挺得溜直,一面指挥着禁军换防,当初李捷立得内廷四大太监之一的魏忠贤一面得意洋洋的望着眼前恢宏挺立甘露殿。
皇帝都被像一只鸟般关进了笼子里,历代宦官,风光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大清早起来监视皇帝是个苦差事,不过魏忠贤还是这般甘之如饴,缕着拂尘围绕甘露殿上上下下视察了一圈,看到里里外外监视的小太监,各路禁军都已经按部就班进入戒备,晚年得权的魏忠贤这才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坐上了属于他的四轮马车。
“忠贤!忠贤!本公公如此勤勉于王事,闽王赐下的这两个字还真是贴切,哈哈哈!”
颇为无耻的自夸着,躺在了豪华堪比王侯的马车后座,魏忠贤舒服的抻了个懒腰,旋即伸直了腿,两个宫娥慌忙把魏忠贤又老又沉的腿放在自己柔软的大腿上。
马车在皇宫中肆无忌惮的晃荡着,又有美人轻柔的按摩,没过多一会,志得意满的魏忠贤就舒服的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君士坦丁堡已经开始进入深夜的时候,长安,早朝也要准备开始了,已经被直溜一年多的皇帝李治呆板的被宦官从徐婕妤温暖喷香的香榻叫起,木偶那样呆板的任由小太监们穿衣打扮,复杂的洗漱,将装样子已经不具备权利威严的皇帝衣袍披在了身上,旋即在殿中武士监视下,披星戴月的准备去谁都知道作为个傀儡职位的太极殿皇帝之位。
不过刚刚临出门,皇帝的肚子却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懒驴上磨屎尿多。”
能被侍卫如此嘲讽调侃,李治也算独一号了,还好,就算再过分,殿中武士也不可能让皇帝在殿上拉裤子,一个小宦官陪同下,李治蹒跚的去了甘露殿香店。
到底是皇帝,马桶都是价比黄金的紫檀木,可惜蹲上去后李治就是一通稀里哗啦,也不知道沾染了龙粪的家伙会不会让后世收藏家还那般喜爱。
出乎意料的,一直陪同侍候的小宦官却是左右大量了一会,旋即噗通一下跪伏在了地上,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叩首着。
“让陛下进食那些不洁之物,奴婢罪该万死!”
“哪里哪里,爱卿也是忠于王事而已。”
实际上,为了早上与小宦官密谋,吃了不干净食物的李治已经足足忍了半夜,好不容易解决其实憋了半个晚上的“后顾之忧”,哪怕冷漠的李治都是一脸轻松笑意,坐在马桶上挥了挥衣袖,但旋即却又满脸紧张,小心得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