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经意一般,薛之观拉着长孙织就去向一边树荫下,估摸着距离其余令人刚好听不到,薛之观这才面色如常却小心的叮嘱着:“长孙王妃,三日后闽王殿下观军大典,王妃务必要带着世子一同前往。”
“为什么啊?”长孙织当即一头雾水,不过薛之观却没明说,而是郑重的又拱了拱手:“老臣不会害王妃,王妃无必要照着做。”
迷迷糊糊答应下来,长孙织又去发售现场等候起来,快速撤离中的薛之观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再一次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刘豹韬的问题让薛之观惊醒起来,闽王创不世大业,必然需要一个勇武向前的继承人,可闽王长子李让太过沉迷于儒家之道了,相反是次子李瑾处处显露出勇于向前的精神,薛之观冷眼观察下,李捷单独教导李瑾不知道多少次了,李让却出了晚饭,难得酬到父亲身边来,谈也谈不到一块去。
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不见隋炀帝与李捷父亲李世民这个前车之见吗?就算是嫡长子,也很有可能储为不保,薛之观必须多想办法让李让多出现在李捷,百官,万军之前,增加他的影响力。
嘀咕着,薛之观再一次返回正殿后的闽王书房,刚想通报,却愕然的发现,狄阁老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
准确的说,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哥,这次遗爱可是千辛万苦才把那个什么鸡不下蛋港拿下来,你可一定要把它赐给我。”
李捷父子眼晕中,高阳公主提着长裙小女孩一样跺着脚恳求着,被挤到一边的狄仁杰则是更郁闷了。
“我说妹子,不是赐你两个港口了吗?再要是不是太多了点?要不再给你划一片土地吧。”脑门上冷汗直冒,李捷郁闷的提议着。
可惜,高阳公主也是识货的很。
“不嘛,经营一片农场才多少收入,收获的粮食还不能自己卖,全让黑心官府收去了,我就要港口吗,求你了哥!”拉着李捷胳膊,高阳又是娇媚的磨了起来,磨得李捷直眼晕,好像黑心官府背后老大就是自己吧?
“我说妹子,你要这么多钱究竟要干什么啊?”闽国家大业大花销也多,尤其是最近在南天竺沿海的军事活动,虽然大部分南天竺沿海商人都愿意与闽国合作,可还是有不开眼的,能省李捷当然要省点,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李捷灰常希望能劝服这个贪财的妹子。
可惜,女人对亮晶晶东西向往堪比巨龙,扳着手指头,高阳就认真的计算起来:“棉纺织行会限量版棉衣,还有绿玉阁的包包,蓝田坊的首饰,宝马的四轮马车,还有我家房绛的奶粉,书包……”
“‘停!吉普贤安港是你的了,但这是最后一次!”强忍着吐血的冲动,李捷嘴角直颤的答应下来,惹得高阳欢呼一声,给李捷一个大大的拥抱转头就跑,弄的李捷直发愣。
“喂,妹子,你到底答应没有啊?修身,你去告诉你小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气急败坏的李捷对着二儿子李瑾又是一比划衣袖,可惜,这个英果类己的老二似乎也被他这个疯狂的姑姑吓到了。
“这个,大父,儿忽然想起来还有一篇先生布置得文章没做完,先走了!”
话音未落,摔着长长的衣袖李瑾也是脚底抹油不见了踪影,看着闽王一家子耍宝,狄仁杰禁不住看得目瞪口呆,闽王李捷自己也是嘴角狂抽,半天才哀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一屁股坐了回去。
什么棉纺织行会,绿玉阁,蓝田坊,宝马都是他开的。
闽国不指望土地出税金,但偌大的国家运作处处需要钱,闽国开销就全都压在了商业上了,各种商业税琳琅满目,除此之外李捷还费尽心机用自己背后营造的闽国总商会时不时推出些新花样,各类名牌早一千多年出现在了华夏,天竺。
李捷可知道后世对各种名牌追逐的疯狂,反正京师贵族世家一大堆,口袋里闲着的钱多得是,干嘛让他们留在口袋里发霉,于是乎宝马的马车,各种设计独特的衣物首饰应运而生,很多东西明明就是换了个标签挂上牌子就贵的要死。
于是乎一个完美的循环形成了,李捷赐给高阳公主港口,靠着港口收取租金高阳公主赚到大笔的利润,回头又消费到了这些奢侈品中,于是这些钱最后又流进了闽国国库中,就连武氏兄弟偌大的第三街娱乐项目也有闽国的插足,当然,这事儿不好听而别人不知道而已。
无力的打发走了自己财迷妹妹胆小鬼儿子,好一会,李捷总算想起自己可怜的宰相来,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狄卿,有何事见孤?”
这一刹那,狄仁杰激动的差不点没流出泪花,半天了,终于插上嘴了。
“殿下,臣请殿下禁绝婆罗门教,袄教这些聚众闹事,引人入邪的歪理邪说!”满是杀气腾腾,狄仁杰怒然的就递上了一份奏疏,让李捷禁不住满腹疑惑,什么事儿让一向老好人的狄怀英都如此愤怒,翻开几页后,李捷却禁不住恍然。
婆罗门的印度人与袄教的波斯人又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