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的看着闽王都出来陪笑脸,一群大臣不得不悻悻然散去,只不过一面走独孤损这些老将老世家依旧愤愤不平咒骂着侯杰,打发走了一大堆将领,看着始终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侯杰,李捷又是苦恼的摊开手。
“无难,玉儿的仇孤没有忘记,复仇是一定会复的,不过如今,城里还困着二十万到三十万玉儿这样无辜的人,孤作为闽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吧?相信孤,这个仇早晚都会报的!”
无难是侯线娘为侯杰取得表字,李捷真是推心置腹苦声与他解释了,可惜,这个红着眼睛的小子却依旧没有领情。
“还是王图霸业在你心中比什么都重要吧!”
生冷的丢下一句,侯杰甩头就出了大门,气的李捷再一次伸出了手大嚷道:“无难,侯杰,你给孤站住!你听我说!”
门帘子被狠狠甩下,李捷气的脸色发青,重重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从帐篷后的内室,武媚娘却是皱着眉头转了出来,盯着摇晃的门帘看了两眼,这才走到李捷身边。
“郎君,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打算?”
“算了,这小子能听得进去才怪呢。”无趣的晃了晃脑袋,李捷甩着袖子自顾自的向内室走去,犹豫了一下,武媚娘又是快步跟了上去。
“郎君,侯杰应该从禁卫郎将这个位置上拿下来了?”
“哦?为何?”李捷颇有些惊奇的回过头,咬着嘴唇又迟疑了一下,武媚娘拉下了内室的门帘,这才拥在李捷身前小声说道:“从玉儿出了事开始,侯杰已经变得越来越不理智了,甚至他恨我,也恨你,侯杰家族毕竟出过侯君集这样叛臣,侯杰如今还如此的桀骜不驯,如果一味妥协娇惯他,难保迟早有一天他不会走上侯君集的老路。”
真是愕然了一下,想了想后李捷却再一次摇了摇:“侯杰不能,他与侯君集不一样,况且还有线娘牵绊着他呢,媚娘,这事儿你多虑了。”
“殿下,拜占庭的安娜大小姐有请!”
这功夫,正好门口斯婆罗提陀尖锐的嗓音又一次响起,整理了下衣冠驱散了刚刚阴霾的心情,李捷拍了拍武媚娘的肩膀轻松笑着说道:“劳烦我的好媚娘,继续盯着那几条大鱼了,为夫出去公关周旋了。”
“死相吧。”看着李捷戏谑的模样,武媚娘娇媚的翻了个白眼。
目送着李捷也出了门,武媚娘脸上的笑容却再一次收敛了起来,下意识的拧紧了拳头,扭过头看去,闽王印信端端正正的放在内室书房中……
另一头,曲女城中,还算好的前户曹判书帕拉瓦府中,一大群婆罗门头头脑脑,汉人叛臣,刹帝利蒙萨塔贵人,全都拥挤在了一堂。
“帕多瓦大人,闽国使臣来曲女城,究竟是为了什么?招降嘛?闽王可答应宽恕我等?”一个蒙萨塔急不可耐的急切问了起来,听得剩下半张脸的郑伦却是生生一个哆嗦,赶忙也离开了座位,慌忙的嚷了起来:“诸位不可。”
“别忘了,咱们攻破了李捷小儿的王府,逼杀了他的王妃,杀了他的女儿,李捷一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就算权宜打赢了宽恕诸位,日后也必定会暗下杀手的,诸位可要想清楚啊!”
不容得郑伦不激动,如果不是他纠结汉人叛乱,损失绝对不会如此惨重,闽国饶了谁也不会饶了他,这点他想得到,别人也想得到,郑伦刚嚷嚷完,一旁的婆罗门长老已经冷笑的嘲讽了过来:“唐狗,你是怕自身脑袋不保吧。”
“我郑伦对在你们汉国忠心耿耿,日月共鉴,反倒是你们口口声声复兴婆罗门在人间的地位,稍有些困难就向后退缩,你们又算什么?”
“够了!”
猛地一拍桌子,满是烦躁的帕拉瓦重重一拍桌子怒吼道:“闽国不是来招降的,是来谈判赎人的,闽国要把城中唐人,吐蕃人,突厥人还有波斯人全都赎回去,代价就是他们俘获咱们五千刹帝利武士,七万将士!”
一席话听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条件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