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个称呼还让长孙无忌微微自得,可如今闹翻了后听在长孙无忌耳中却是那么刺耳嘲讽,很是不悦回过头,长孙无忌也是讽刺的冷笑回问道:“闽王还有何见教,不会是要拿老夫下狱吧?”
“当然不是,岳父大人有个好歹,萝儿还不得踹了本王啊。”似乎没听出来长孙无忌的嘲讽一般,李捷笑呵呵的打了个哈哈,从怀里确是摸出了个盒子,伸手递给了长孙无忌,看着盒子,长孙无忌满是血丝的老眼明显惊骇了一下。
那东西可是长孙府传递密信的专用盒子!
“长孙大舅哥托小婿带些东西给岳父大人,还有,虽然事态紧急,但岳丈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挑明,长孙无忌就知道闽国的行动应该是彻底失败了,说不定长孙冲都是身陷囹圄,叹息了一声,长孙无忌这才从李捷的画中回过味来,又是警惕的昂起头疑惑问道:“什么事态紧急?”
“岳丈还不知道吗?”似乎还真比长孙无忌吃惊,李捷惊奇的一拍大腿,不可置信的说道:“本王都知道了,宋州徐州民变,两天前民变军流窜汴州城下,下汴州治所汴梁,东都不稳,另七月初,荆王李元景逃离长安,于上州起事,杀刺史苏冒,如今聚众十余万,紧急军情已经送到了中书高官孙无忌差不点儿没直接从车驾上掉下来,晃了三晃这才坐稳了身子,却是恼怒无比的瞪了一眼李捷,旋即狠狠关上车门,对着车夫就高声嚷道:“去尚书省官署,来人,着急诸位相公,马上去尚书省议事!”
马车一路绝尘而去,目送着长孙无忌消失在夜色中,李捷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轻轻抽了抽二狗的屁股掉转马头,另一头的广场口,刀疤刘,黑齿常之等人也是慌忙带着卫队迎了上来。
马车颠簸中,尽管一肚子事,长孙无忌还是拆开了李捷递给他的盒子,第一封信就令他苦笑不已,是长孙冲写的,缭乱的字体就寥寥几个字,阿耶,救命啊!
仅仅在长孙织答应策应的当天晚上,长孙冲就兴致勃勃召集了好不容易收买的一些闽国官员还有好久以前埋下的钉子,不过还没等他在酒肆中商量出如何擒获大批闽国高层的计划,数不清的闽国警察部队就在薛之观率领下包抄上门来,随着而来的还有冰冷着俏脸的长孙织。
“喂,妹子,不是说好的吗,喂,喂,就算买卖不成仁义也在啊,你,你不能这么对哥哥我啊!”
直接被几个大汉推搡着丢进了监牢中,趴在监狱大门,长孙冲苦逼着一张脸就对着门口大嚷着,听的长孙织一张冷脸愈发的寒霜,也是对着监牢大门歇斯底里的嚷道:“当初父亲逼着我嫁,我就已经告诉他,出了这个大门,长孙织再不是长孙家人,郎君就是我的一切,如今他还想毁了我的一切,不可能不可能!”
“与我郎君做对就是与我做对,当我郎君者,死!”
满是愤怒嘶吼出来,长孙织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大狱,听的长孙冲却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这才悻悻然的嘟囔着:“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少爷就说这趟不能来吗,额……”
没等抱怨完,回过头的长孙冲却是目瞪口呆,闽国的监牢修建在山崖上,来时候他已经知道,但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么个形式,监牢另一端根本没有墙,直接就是不知道多少丈高空旷的悬崖,监牢还是个斜坡,哆哆嗦嗦趴在斜坡下方往下看去,第一眼长孙冲就头晕目眩的缩回了监牢门边,死死把着牢门,悲催的哭诉道。
“阿耶,快来救我啊!”
不光闽国这一路不顺利,倭国,句丽都护府亦然,被装在囚车上送出,王韵满是悲愤的大声嘶吼着:“你们倭国人已经没骨气到这个地步了吗?连重新当家作主都不敢了吗?”
披着大陆舶来的华丽丝绸,苏我日向却也是满满的悲愤,同样暴怒的嘶吼着:“汝早些来多好!如今的倭国已经不是从前的倭国来,没有征夷大将军,谁人压得下野心勃勃的大名们!”
平壤城,同样的囚车铁枷,蹲在车中,中宪大夫黄成满是讥讽的昂着头:“想不到堂堂渊家之虎居然也被打怕了,哆嗦着屈居于李承乾小儿胯下苟且偷生。”
“说的没错啊,老夫是被打怕了。”感慨着,渊盖苏文直接挥了挥手,囚车隆隆而走,渊男生却是不屑的对着囚车后面吐了口唾沫:“呸,还大唐司空呢,竟然诱惑我们反唐,没了大唐的贸易,句丽贵人们能过的如此潇洒滋润吗?”
六月末,高句丽人背叛,王一安都督大军中伏,一万大军全军覆没,今辽东都督府大军已经抵达丸都城,都督王一安以叛乱罪名被处死,辽东大糜。
读完了最后一封信,坐在宰相堂中,长孙无忌无奈的深深叹息:“满盘皆输啊!”
长孙无忌刚感叹完,黄门侍郎韩媛这功夫正好无比慌张的跑进来,惊慌的对着长孙无忌嚷嚷着:“长孙司空,大事不好了,汴州一代商贾囤积米粮,敲砸百姓,黄河两岸如今各个州县都不稳了,东都危难!”
“本相知道,他们已经反了!”
听着长孙无忌无比愤懑的嘶吼声,韩媛禁不住傻了眼,不一会,各个宰相,兵部尚书,几位将军也是拖着疲劳的身体鱼贯而入,一大张地图被长了来,拍着图册,长孙无忌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聚拢东都府兵,保证洛阳安稳,动员长安诸府,击破荆王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