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赞良皇女!!!”
第十日,东军的攻势愈加软弱,寒冷的天气下光是冻死的东军将士尸体都在营垒一角堆积成了小山,轻松打退了东军,回了营地的幕府将军李佑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满脸的严峻,几欲发狂的在大帐中咆哮着。
“谁能告诉孤怎么回事?我军麾下的大名与英雄怎么就变成了叛逆之女,飞鸟京怎么就一天丢了?”
事情还真有点大条,背后最重要的飞鸟京一日陷落,孝德天皇还算够意思,带着李佑几个媳妇一口气出奔难波,如今西军背后整个已经乱作了一团,难波宫兵少将寡危在旦夕,整个后路几乎都被掐死了。
形势严峻如斯,几个与上杉谦信,或者说赞良皇女相好的几个大名公卿全都把脑袋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坑钻进去,其余的军将大名也是同样满头冷汗,他们的家族,领地,财产几乎全都沦陷,甚至自己都有身首异处的危机,这可真真的灭顶之灾。
唯一冷静的,也只有李捷了,不过看似沉静的脸上似乎也多了一层冷汗的油光,捏着下巴看着李佑在发脾气好一会,李捷才轻咳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沉闷的说着:“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谁能想到赞良一个皇族居然能屈身隐藏在叛匪中,她的大名位置是本王给的,要说责任本王最大!当务之急要把飞鸟京夺回来!”
“就算夺得了武田信玄军,她赞良兵力不过五千,尽起大军,连夜攻城,拿回飞鸟京还是有把握的,在近畿之地对付疲惫的东军,我军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烛火跳动,每个人都是脑门冷汗淋漓,仅仅片刻后,李佑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略有些颤抖的命令着:“全军,全军听令,趁夜色拔营,夺回飞鸟城!”
满心沉重中,各级武士,大名,军奉行回到营垒中紧张的准备了起来,隐藏在漆黑中,各路西国人马慌乱的背上行囊,阵营不整的忙碌着往营房后集结,暗夜中一片仓皇之色,整个军营后端,负责为整个大军断后的德川家康更是胖脸满是有汗,心惊肉跳的站在营垒望台上观望着对面东军。
不过,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双小绿豆眼端着望远镜仔细巡视中,突然,染得血红的冰面上,似乎一团阴影晃动了下,弄得德川家康紧张的拉过了望远镜,忽然间,一团明亮却是闪耀在镜面中,闪的德川家康闭了一下眼这才适应过来,旋即他就惊骇的张大了嘴。
漆黑的夜幕中,数不清的火把突然绽放,几乎几个呼吸间,西军营垒面前已经被火把所占满,照亮,数不清的东国军队拎着火把,亡命呐喊着晃动尖矛长刀,喊杀声海啸那样的扑面袭来。
“敌袭!!!”
杀猪一般的蝉叫声凄厉传遍了营垒,其实不用德川家康高呼,东军的喊杀声早已经传遍了每一个武士耳边,武士阶层不过形成才半年时间,哪儿经历过如此危机的局面,各部武士当即乱了阵脚,有的主官呼喝着命令大军前进,回身迎敌,有的则是干脆慌乱的带人逃跑,甚至有的军将直接丢下了人马自己跑了,整个西军乱得跟无头苍蝇一般。
碎裂的军阵如何能抵挡得住三十多万大军狂攻,哪怕回身迎敌的武士军团也是没坚持多久,一触即溃,满满的,溃败延绵了整个大军,到处都是武士的哀嚎与呐喊,十多万西军最终演变成了大溃败,散乱的向关原谷外围拼命的逃窜着。
“追!杀!一个都别放过!”
自从唐军入侵以来,一直仿佛毒刺般扎在中大兄的心头,拎着天丛云剑,他天皇的车驾居然都杀到了突击最前沿,眼看着宿敌溃败逃亡的惊恐模样,成为天皇多日的中大兄原本斯文的脸忍不住变得狰狞无比,可怕的大笑着呼喝着,追谁他左右,中臣镰足同样是满脸狂喜,两人疯狂的嘶吼中,数不清的东军追杀的更加起劲。
似乎一场突变中,李捷兄弟苦心经营了半年的关西,就这样崩溃了。
留守在整个东军大营最后,却是战斗力最强的百济大军,军帐中,眼看着友军节节胜利,精心策划的突袭下,数不清的火把漫山遍野,百济名将鬼事福信却一点轻松没有,反而急的像个热锅上蚂蚁那样,来回踱步个不停。
黑齿常之沉默的单膝跪地跪伏在一旁,端坐在另一头椅子上,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却是慢悠悠的悠闲摇着扇子。
王玄策!
“还没想好吗?鬼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