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意思,这个胡达都四旬了,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不经大脑,这种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大有人在,倒是这个陈成,少年老成不太好对付,不过看他一身棉服丝绸,到底还是少年性子追求奢华,利益拉拢,应该也能收服此人,至于那个钟远宏,唯唯诺诺之徒耳。”
捋着胡须,老杨翊笑眯眯的点着头,不想另一旁狄怀英却是摇着头否定了他的判断:“恩师不然,弟子看这三人中最难对付的,反倒是这个钟远宏,胡达,陈成,背后都是永嘉移民大世家推动,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足为奇,反倒是钟远宏出身平民小户,能在闽地当上刺史,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最能隐忍,也最是难缠。”
“哦?倒是老夫目光不够长远,不如你一个年轻人了了。”一点也没生气,杨翊反倒捋着胡子开怀的笑道,弄得堂堂狄仁杰也不得不赶往拱手一拜:“老师,不敢当!不敢当!”
另一头,匆匆回了莆田县城,胡达几个才发现,来时候他们忽略的东西,县城东城墙居然拆了,数百工匠忙忙碌碌的用一些他们看不懂工具扩建着城墙,与此同时,规划整齐的石质建筑也是拔起了地基。
不少工匠可是大唐朝廷精心选拔去吐蕃的陪嫁,李捷一念之差没杀他们,反倒把他们托付给去益州上任的蜀王李愔,想不到后来这批人竟然发挥了如此大作用。
历史上,李愔在益州时常无故殴打官员,打猎不知收敛,总之能多的瑟就有多的瑟,这一次,有余多了李捷这个更不讲理的,到了益州李愔多多少少能收敛了一些,可该咋玩还是咋玩,偏偏这个样子的李愔,却混得了一个贤王称号。
原因无二,有钱,打猎踩了田地,十倍赔,看上哪家官员闺女,几箱子钱送上,小官屁颠屁颠恨不得把自己老婆一块送上,有人攻讦?不好意思,跟蜀王喝过酒拜把子兄弟不知道多少,有的是人帮腔。
靠着这些工匠李愔经营起了大片茶园,甘蔗园,如今这批能工巧匠又是被李捷要了回来,经营起闽地来,一饮一啄,还真是奇妙无比。
当然,这种奇妙胡达几个可体会不到,心急火燎,三人打听着就来到了新建起来的西秦楼,楼下,心急火燎的胡达刚要上去,冷不丁陈成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了一旁,气的胡成又一次胡子乱颤低声咆哮着:“又怎么了?”
“胡叔,那,那是越国公二子,智戴大人!”陈成声音发颤中,李捷正好笑呵呵的与一中年人携手同出,到了门口,冯智戴尚且颇为兴奋的拱手道别道:“如此,高州的盐业就拜托闽王了,我们冯家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本王初到贵处,还有许多事要劳烦冯伯父的照应呢。”似乎达成了一笔交易,李捷也是颇为开心的模样,依依惜别后,冯智戴这才踏上了李捷新送的四轮马车,扬鞭远去。
“他,他闽王李捷如何与岭南冯家联系上了?”惊奇的声音中,胡达竟然也有点发颤,毕竟冯家在岭南道影响太大了,冼夫人的名头下,俚人撩人敬若神明,他建州最深入闽地,晋江的中游,左中右可全都是这些山民的包围之下。
陈成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唯独钟远宏捏着下巴不知道想些什么,这功夫,却冷不防一声响在了耳畔。
“胡刺史,陈刺史,还有钟刺史,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啊。”
心头猛地一多所,三人一起抬起头,对面,李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了街到了三人身旁,语气中满含讽刺,心头一惊,就连胡达也不得不赶忙跪伏在地拜见道:“王爷恕罪,月余山撩异动,劫掠建州属下州县,下官不得不疏理,耽误了拜见王爷的时间,望王爷恕罪。”
“下官属下丰县汉民与俚人发生械斗,忙于公事,王爷见谅。”
“下官……”
三个家伙都是满口公事,听的李捷却禁不住冷哼起来,一个月时间,就算本人不能拜见,还不能派个使节,三人分明是连承认都不想承认他这个上官,不过没关系,来之前李捷也做好了不那么一帆风顺的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李捷依旧态度冰冷,冷哼着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多加追究,现在几位刺史忙完了吧?三日之内,本王要见到闽地的民户造册,军籍,交接清楚闽地事物,不得有误!”
胡达再一次眼睛瞪得溜圆,想要说什么,可惜却被陈成赶忙拉住,答应着叩拜了下来:“下官遵命。”
眼看三个家伙不情不愿的模样,李捷心头却是冷笑了起来,不耽误赚钱的同时,本王还不是把你们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