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齐州古道绵延而行,打着闽王旗号的队伍拖得老长,夕阳西斜,影子晃动,孤零零的百里内就有这么一支队伍,一股凄凉之意油然而生。
“驾!”
队伍后方,一骑跑得尘土飞扬,人与马都不知道狂奔了多久,汗水交织成一片,热气腾腾追上了队伍尾部,不一会,满是怒气的秦卿就从四轮马车中钻出,怒火冲天的赶到了队伍前方李捷身边。
“郎君,棉纺织行会到底推选太子李治成为新的行会会长,这个白眼狼,在身边那么久妾身竟然没看出来,枉咱们还冒那么大风险扶他上太子之位,郎君你还笑得出,北方势力咱们几乎丢的一干二净了!”
看着秦卿丫头满是怒色暴躁的尖声叫着,李捷昂着头,笑的却是愈加开怀,爽朗的笑声回荡了好一阵,这才低下头对着气的小嘴直抽秦卿问道:“那天我说了,与李治间再也不是兄弟,而是仇敌,他落入陷阱中,我为什么不高兴?”
“陷阱?那可是偌大一个行会,咱们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怎么能叫陷阱?”满是不服气,秦卿撅着嘴抗议着,听的李捷笑容愈发神秘。
“你想想,太子凭着什么上的位,又是评的什么把孤拉下马?”
“仁孝?辽事?”迷糊的回答着,秦卿眼睛当即却亮了几分,禁不住让李捷笑的更加开怀。
“没错,就是仁孝与辽事,棉纺织行会之所以对孤不满,直接原因就是因为辽事上孤投入的物资太多,却没给他们带来期盼中的收益,虽然还有平时积累出的原因,但新会长上任,这件遗留问题他迫在眉睫。”
得意的说着,李捷眉梢还带上了些许复仇的快意,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被人背后捅刀子,要说没有一点仇恨那是假的,别看李捷表现的像没事人一般,仇恨的烈火在他心头不知道熊熊燃烧几时了。
“另一方面,靠着棉纺织行会的补给已经成了辽东战场的主要补给线,如果李治顺应股东们的意愿停止了辽事供给,打得正艰苦的陛下又该如何做想?”
“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孤倒是很期待我那位好弟弟会如何解决?”拎着二狗的缰绳,李捷悠然自得的哼着,听的秦卿也是快意的直点小脑瓜。
“如果太子想到了解决方法,又该如何应对?”
“他能想出屁的方法,刚刚介入行会就挪用了一大笔资金,就算学孤继续发免税卷,已经得到一大批急需要眼前利益的股东们也不会满足,额,媚娘,你怎么出来了?”不屑的说了一大通,李捷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嚷嚷着:“不是让你在车里休息,这么不听话呢?本来身体就虚,带你出来已经是迫不得已,吹到风着凉了怎么办?”
“哎呀,妾身哪有这般弱不禁风!好,好,郎君别瞪眼,说完一句话妾身这就回去成不成?”眼看着李捷好不容易留起来一点小胡子都翘上去了,铁娘子也不得不弱弱笑着妥协着,旋即狡黠的眨着眼坏坏的语调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干嘛不帮太子一把,顺便还能像前太子卖个好价钱?”
“反正没了郎君,不急于这一会,棉纺织行会早晚是个火坑!”
夕阳红彤彤的余晖映照在武媚娘俏丽飒爽的脸颊上,配合着神秘的笑容,一时间竟有种狐仙飘渺之感,看的李捷与秦卿都是呆了呆。
几天之内,顺着古道一直到登州,也就最后一段路好走了些,登州在坐船去金州与大部队会合,海上的颠簸,却把从来没坐过船的秦卿丫头折腾惨了,哇哇大吐那叫个昏天黑地,好不容易上了岸,都是双腿至发软。
还是金州那个三层竹楼小酒馆,丫头愤愤不平趴到桌子上大声嚷嚷着:“太不公平了,郎君常走海路也就罢了,线娘和玉儿竟然也不晕船,就连,就连媚娘姐也不晕船,就我一个人晕,太不公平了!”
“媚娘姐,你究竟有什么秘方不晕船的啊,快教教我!”拉住武媚娘,秦卿又是咋咋呼呼叫着:“刚生完孩子,媚娘姐你的身体应该比我还要弱才对。”
“这个,好想和体弱无关,应该是天生的。”被拉住衣袖,武媚娘尴尬的说着,冷不防一旁李捷嘿嘿坏笑着插嘴道:“连生孩子那么狠的事儿你媚娘姐都做出来了,晕船算什么?本王算是想明白了,难怪女人比男人更狠呢!”
武媚娘听的一脑门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