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辽东城内那守军,程老货也说是泥腿子呢?是谁让那位天使好顿教训?”
江夏王李道宗嘲讽的声音轻飘飘从一旁传来,反正他和这家伙也熟悉,磕磕绊绊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不怕这老货发火,果然,一句话听的程妖精当即脸红脖子粗,脑门上青筋暴起,很是阿q的梗着脖子叫嚷着:“谁让那女娃好顿教训了,不过老夫看她一个后辈新丁,让她一手罢了,如果不是某个白痴惨败,额……”
兵败如水,李世民才不疼不痒责罚两句,这份回护路人皆知,在李道宗的怒视下,程知节也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岔开话题,恶狠狠说着:“他日战场再见,老夫定当亲自冲锋陷阵在前,将那女娃擒下。”
说到这儿,程咬金的胡子老脸忽然变得猥琐起来,满是淫荡比划道:“看那女娃模样还不错,营前斩首前,老夫不介意在床上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霸气雄风!”
“哈哈,程老货得了吧,你可别让高句丽女娃死之前再笑话一回英雄气短。”
“还是换本将来吧,本将年轻气盛,正代表我大唐之朝气,有些事儿,程老将军,不服老不行啊,哈哈!”
“本将才对,本将才能让那辽东天使临死前欲仙欲死!”
“瞎说!”
女人这个话题,永远是男人的永恒,程咬金巧妙地开了个头,除了被讽刺黑着一张脸的濮王李泰外,其余所有将领,就连李世民自己都是跟着无奈摇头笑骂不已,唯有李捷心头咯噔一下,虽然是玩笑话,但每个将领都是杀机腾腾,饱含杀意。
凉州街头,那个温婉知性的美人一笑似乎再一次回荡在脑海中,转眼间,又是在长安为自己挡箭时候的决然,李捷禁不住心头叹息,阻挡了全胜唐军,圣驾二十多日,杨心怡这是取死之道啊!
“行了行了,玩笑开到此,高延寿的大军再草包,城里城外毕竟快二十万人啊,虽然我军必胜,但还需要谋划一般。”还是李绩大叔有将军范儿,虽然也跟着淫笑几声,却很快转变回身份,敲着地图对李世民颔首道:“如今高延寿这个阵型摆的倒是挺聪明,屯在城下,与城内守军互为犄角,进可以支援辽东,退还能远遁千里。”
“这一次再引敌人出战估计不会太容易了,末将认为,要打败高延寿大军,分开城内城外的联系是重点!”
李世民默默点了点头,不过片刻后就有人跑出来唱了反调,中军总管程名振很是皱眉的把手在地图上重重一点:“正如李大总管所说,高延寿的大军打不过可以跑,如果我军逼退了高延寿大军,他一方面运兵入城,加强防备,一方面放弃营寨,在我军后方骚扰,又当如何应对?就算我军精锐,十多万大军在后窥视,也不能顺利攻城吧?”
这话说的所有将领都不禁低头愁眉苦脸,细细想来,还真是个麻烦,看着地图,宗室名将李道宗也禁不住眉头直跳,无奈地嘟囔着:“要是平原广泛,直接用我军精骑去追好了,偏偏大黑山一代地形崎岖,不适合骑兵纵横,难!要是在辽东城下强攻,对方缩入城中,二十万大军,还不是我军分兵包抄能吃得下的。”
“这要是敌军全力突袭一面,狗急跳墙,就算拦住了,也会给我军重创!”抬头瞄了一眼濮王李泰的肥脸,李道宗又是摇着头喃喃叹息道:“难,难啊!”
这叫什么表情?气的青筋直跳,李泰当即就想爆发,还是李世民硬是使眼色给他压了下去,这头看着地图,李绩也是牙疼般捂着腮帮子,好一会,李绩这才视线重回到地图上,眼神巡视着辽东城以东的区域重重咬了咬牙。
“辽东城以东地形复杂,的确利于步兵团战,隐蔽埋伏,可同样也立于我军就地坚守,打退高延寿援军后,可分一军追击,在大黑山一脉就地埋伏,挖掘工事坚守,骑兵放在辽东城东北平原机动待机,剩余十二万大军狂攻辽东城。”
“经过我们二十天的狂攻,辽东城早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或许两三天内我们就能拔城,我军休战五天,这么短时间内,破坏的工事就算抢修也不结实,这几日南风烈烈,还很适合用火攻,臣有把握三日内破城,只要东路军抵挡三日!”
这倒是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听的诸将禁不住暗暗点头,不过片刻后李世民突然阴沉问道:“那何人可以在东部大黑山区抵挡高句丽军三日?”
这下,没人出声了,那可是十八万大军,就算全是农民也能杀到你脚软,并且李绩算的兵力已经很明白了,就算在东北部平原待机的骑兵压到极限三万,能去防御的兵力也不过三万,三万抵挡十八万,就算嚣张如程咬金,也不敢轻易应下,不知觉间,不知道谁开始,一双双眼睛纷纷把视线汇聚到了门口眯着的李捷身上。
看着李捷,天可汗的那双眼球也是不经意挑了挑,旋即才语气带着鼓励问道:“我家胜之可愿为朕担当此重任?”
“不愿意!”
李捷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满帐篷将军都瞪圆了眼睛,李世民的脸色也是微微沉了下来,尴尬的一幕时候,李捷却是慢步向前,径直来到了地图对面,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线,反问道:“为什么非得顶着辽东城?高延寿聚集兵力决战的确给我们带来了困难,可以暴露了他的弱点。”
“高句丽小国,聚集十八万大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要抽调各方城池守军,新城,白岩城,玄菟,横山,银山,后黄,如今这些后方城市定然兵力一空,走盖州,出苦山山隘,兵之所到,定然摧腐拉朽,何必把视线局限在辽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