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多养子,一看自己便宜爹气仰壳了,一大批干儿子三孙子当即慌忙的迎了过来,把张亮扶下了马,张家三太保张靴有立刻满是义愤对城墙大声嚷了起来,“来人,传令攻城!本将军倒要看看城上是个唐人还是高句丽人!”
“住手!”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身甲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张亮却是伸手赶忙把这个冒失鬼拍翻在地,旋即回头大声嚷着:“传本帅命令,收兵!”
金声阵阵,哪怕跟着老不修主帅张亮,唐军依旧训练有素,几个呼吸间就迅速从城下撤了个一干二净,一回到营地中,老张亮已经满腹怒火径直冲到帐篷中,抓起水缸就往嘴里咕嘟咕嘟灌着,熟悉张亮脾气的一干义子们全都战战兢兢,也就平时比较受宠几人有胆子贴过来。
“义父,那乌骨城明明就在齐王李佑控制下,大军一冲他就露陷了,干嘛要退回来啊?”
“是啊义父,给小儿一百精兵,小儿就能拿下那城墙,到时候还不弄得齐王李佑一个大难堪,与义父出气!”
张靴有,张武吉,几个义子纷纷义愤填膺的请战着,却不料放下水缸后,张亮忽然桀桀的冷笑起来,冷笑着看着周围一圈面面相觑的义子嘲讽说到:“你们还是太嫩啊!”
“他李佑是什么人,齐王,老夫的军队一上,他给老夫扣个攻击亲王,意图谋反的大帽子,谁能顶得起?”
这一句话说的刚刚还慷慨激昂一大圈义子全都兔子般缩了回去,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张亮一张道貌岸然的老脸却跟着阴狠了起来,擦着嘴角冷水不屑地说道:“不过他齐王与老夫斗,他还嫩了。”
“不是高句丽守城吗,老夫这就上书,言攻击乌骨城战事,看汝等如何报功?哼,这功劳,老夫还偏抢了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张亮直属的两万唐军水兵倾巢而出,直接在城下扎了营地,虎视眈眈的逼着乌骨城,眼看着城下刀枪剑戟林立,气的眼睛发红,李捷也禁不住发了狠:“老匹夫,本王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奇怪的一幕在高句丽辽东战场就此展开,明明城池已经被大唐拿下,偏偏还打着高句丽旗帜,中间隔着一层高句丽兵,两面唐军隔着城大小瞪小眼,却谁都不肯第一个动手给对方把柄,古怪的僵局就此展开,足足持续了八天。
第九天,却是一骑传令兵风尘仆仆应赖进了乌骨城,几刻后,李捷与李佑却是不得不忙忙活活带着卫队慌忙出城,一头扎进了张亮的军营。
“这些坏了,九弟,能不能是父皇察觉了咱们的把戏了?不会问罪吧!”一面走,李佑一面还担忧的嘟囔着,同样心头忐忑,面上,李捷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毫不在劝诫着:“怕什么,咱们也是有功之臣,毕竟是王爷,在罚能罚到哪儿去?”
“倒是他张亮,辽南战事已经绵延两月有余,就算他张亮是亲王府老人儿,这儿大父也该发怒了吧,说不定问罪张老匹夫,把大总管之位给五哥你呢。”
“但愿吧!能不挨罚就行,把张老匹夫拖下水,挨罚本王都认了!”听着李捷的解释,李佑还是忧心忡忡的没志气嘀咕着,弄得李捷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到了张亮大营,两人一起跳下马来,对持这么多天,张亮倒也没摆什么刀山油锅吓唬人,除了几个小校带路,军营里倒是如常,只不过路过一个又一个帐篷,细心的李捷有些惊奇发现,张亮军正在收拾行装。
老匹夫要滚蛋了?满是疑惑的想着,到了张亮大营,张大都督领着下属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李佑李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台上,传旨太监倒是熟悉,萧公公。
“皇帝有诏,急令沧海道行军大总管张亮,行军总管齐王李佑速速打通辽南通道,五日内盖州城集结,不得延误。”
居然没自己什么事儿每一篇简短的诏令念完后,张亮与李佑都是一阵发懵,心头狂跳,李捷赶忙抓住了传完旨就要走的萧公公问道:“公公,为什么大父忽然召集兵马到盖州城?”
“殿下不知道吗?”奇怪之色一闪而逝,萧公公倒是很细心的解释着:“两日前,攻击辽东城御营战败受挫,如今正退往盖州休整!”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