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又是一个乌云蔽月的天气,不过除了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风大雪,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天了。
在汴梁城偏僻的城郊道路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忽明忽暗的在路上闪现着,刚刚还在路的那一头,而在下一刻,便已经到达了这一头了,如果此时道路上还有行人的话,估计要么是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要么就直接尿裤子回家喊妈妈,然后第二天大肆吹嘘自己见鬼了。
这道白色身影飘飘忽忽的,忽而在道路的左边,忽而又在道路的右边,而且前行途中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在他的身后看去,也没有看到哪怕一点脚印,就仿佛真是一个幽灵,在半空中飘荡,来收割某些人的性命了。
这道身影直接飘过了三条街,躲过了几个打更人之后,终于在一家当铺门前停了下来……
当铺内,密室中。
鲁巴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则是一大坛酒,除此之外,竟连一叠小菜都没有。
鲁巴拿起酒坛,打开酒坛的盖子,直接仰头就将坛中的酒彷如灌肠一般,疯狂的向嘴里灌去,大量的酒从他嘴边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衫,最后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西华站在一旁看着喝酒如此粗鄙的鲁巴,眼中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蔑视的神色,在大夏生活数十年,虽然铭记自己是西夏人,但西华的习惯世界观早已被大夏同化,在他眼中,鲁巴就是一个很粗俗的野人一般,二十年的女儿红被他这样喝下去,真的就是暴殄天物。
鲁巴将酒坛放到了桌子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大笑着说道:“好酒!真是好酒!好久都没有喝到过这样的美酒了!西华,其他事你办的不怎么样,伺候人这件事还是很不错嘛!”
西华闻言,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但他却不敢流露出半分,自己不是鲁巴的对手,在西夏一品堂内地位也不如鲁巴高,若是引起鲁巴的杀意,恐怕死了也没有任何人会过问。
“能够为鲁巴大人服务,是西华的荣幸!”西华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连忙向鲁巴施了一个西夏的礼节说道。
鲁巴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他用手敲击着桌子,在寂静的密室内不断地发出声响,仿佛打击在人的内心深处一般,令西华竟有些淡淡的紧张。
跟随鲁巴的时间也不短了,西华知晓鲁巴有个习惯,那就是想坏主意或者要杀人之前,都喜欢用手指敲着桌子,装作思考的样子,可在西华看来,鲁巴这么做完全就是作秀,他那种没有脑子的计划,自己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够想的出来的。
“西华啊,真的没有想到林逍遥命这么大,那种算计都没把他算计死,你在大夏也很久了,有没有学到大夏人一点半点的阴谋诡计,来对付林逍遥啊!”
沉默了片刻后,鲁巴终于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西华闻言,连忙跪倒在地说道:“西华本就驽钝,只能为大人打一些下手,哪里有什么能耐想出鲁巴大人那种英名的计策来,还望鲁巴大人原谅小人的无知,不能为大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