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花氏一惊,“不能吧?死大丫那么厉害?”

刘氏道:“除了她,还有谁?二嫂你别忘了,昨儿后晌大丫可是为了她家小黄鸡被踩死的事来找过小妹的。”

花氏一听,忙道:“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她肯定是认定小黄鸡是小妹踩死的,所以才来报复的。”

花氏越想越觉得对,不由抬高了声音,“我就说嘛,小妹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好好的夜里被人铰了头发呢。”

这时门吱嘎一声,谢保玉哭着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剪刀,道:“我去找那贱蹄子算账!”

说着握着剪刀就要往后院跑。敢情是在屋里把两个嫂嫂说的话都听到了。

“你给我站住。”仇氏一见不妙,赶紧对两个儿媳道:“快拦住她。”

花氏和刘氏赶紧奔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谢保玉,劝阻道:“小妹,别冲动,可千万别做傻事。”

头上包着块布遮羞的谢保玉挣扎着哭喊:“你们都别拦着我!贱蹄子,敢铰我头发,我要去杀了她。”

一边说着,一边胡乱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吓得花氏和刘氏心惊胆战,生怕那剪刀伤着了自己。

“够了,”仇氏一声大喝,冲过去劈手夺了闺女手里的剪刀,喝道:“好好的抽什么风,闹什么闹?”

“娘,”谢保玉哭着道,“你刚才也听嫂嫂们说了,我的头发就是被死大丫铰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仇氏没好气道:“昨儿咱家是怎么在她手里吃亏的你忘了吗?你没有证据就这么冲过去找她算账,到时候不但自己讨不了好,反而被她咬一口。连你三叔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以为你拿个剪子去她就怕你了?”

“那要怎么办?”谢保玉哭道,“难道就这么认栽吗?”

仇氏瞪她一眼,“没听过那句老话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急什么?总有你痛快的那一天。”

“可我就想现在出这口气,我等不到那么久。”谢保玉一把将自己包头的布巾扯下来,哭着道,“娘你看看,我个样子哪里还能见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呜呜地就要往墙上撞。

仇氏急了,喝令两个儿媳妇,“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玉儿拉房里去?”

花氏和刘氏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拉人,一番连说带劝的,总算将谢保玉给弄进了房。

仇氏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唾沫,骂了句:“多嘴多舌的祸事精,成天就知道搬弄是非。”

本来玉儿都被她劝好了,她们这么一嚼舌根,这下玉儿又得要闹。

对这个幺女,仇氏可谓疼到了骨子里,对她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今早见她的头发被铰成那样,仇氏当时也是怒气冲冲的,当时就怀疑到了大丫的身上,恨不得抄起棍子就去找她算账。

可刚走了两步,就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昨儿全家人都在死大丫手里吃了亏,她就这么冲过去的话,指定还得吃亏。

想了想,不得不将那口浊气给压了下去。

刚刚纳鞋底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琢磨,怎么替闺女出这口气,一时没留神两个儿媳在那儿碎嘴子,这不又让玉儿听到了。她那股子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点,就又被两个嫂嫂勾起来了。

想到这里,仇氏很恼火。

这时花氏和刘氏安抚下了谢保玉走了出来,刚叫了声“娘”,就被仇氏拿着鞋底子一人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作死的蠢货,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滚一边去,别让人看了心烦。”

花氏和刘氏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心委屈,却也不敢说话,只得低头继续纳鞋底。

仇氏喘着粗气在原地站了会儿,忽然丢下鞋底子,转身就出了门。

两蠢货儿媳说得对,事有反常必出妖,死大丫这撞头后的表现,的确很令人生疑。

妇人来到了村东头里长的家里,找到了里长婆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了这几日家里的遭遇。

着重把谢悠然塑造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第039章 毁她名声

里长婆娘张氏一听眼睛都瞪圆了,“老嫂子,还有这等事?”

“我哪敢骗你啊,”仇氏抹着眼泪道,“本来这些事,我早就想来跟里长说道说道,求他出面替我们主持公道了,可我那男人,你老哥哥说,家丑不可外扬,大丫再怎么样,也都是我们谢家的孙女,总不好把她做的这些事往外面宣扬了,坏了名声到时候可就不好许人家了。为此我们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可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无所顾忌,今儿个竟然还将她爹的腿都给打折了。我那大儿,虽说有些事情做得不妥,但不管怎样,那毕竟是她亲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枉顾人伦这般狠毒的事情来呢?我这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跑你这儿来说说,可又这么不巧,赶上里长兄弟不在家,你说我这满肚子的委屈该跟谁诉说。”

“老嫂子你先别生气,”张氏安慰她,“我男人不在,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就是。你放心,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属实,村里自会替你们讨个公道的。”

张氏的话留了余地,是因为她心里也清楚,谢家人是如何对大房的。虽然说谢保顺不是个东西,但这么些年,大房的日子过得那么惨,谢家人都能做到不闻不问,当做没这个儿子,她对仇氏也是服气的,换她可做不到,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后妈都不过如此。尤其是谢大丫撞了墙之后,谢家人连看都不去看一下,她心里也是唾弃的。这家人的凉薄无情,她也是领教过的。

虽然说谢大丫撞墙跟他们王家脱不了干系,毕竟她是王癞子的嫂子,但她素日里并不喜欢这个不成器的小叔子,反倒对谢家大房母女颇多同情和可怜。因此,仇氏跟她说这些,她并不完全相信。

仇氏也不指望他们替自己讨什么公道,她今儿来的目的,也并非如此。

眼珠子骨碌一转,老妇人道:“妹子,你可不知道,如今这大丫就像中了邪一样,好可怕。我们寻思着,该不会是上次撞墙的时候,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个人呢?”

“脏东西附身?”张氏吓了一跳,“老嫂子,你可别吓我。”

仇氏道:“妹子,我哪敢吓你,现下我们全家都是这么怀疑的,谁都不敢去接近她。我听说你有个远房亲戚认识一个得道高人,能不能请你帮忙,哪天有空过来我们家一趟,给我们家清理清理晦气,赶走不干净的东西?”

张氏沉吟了一下,道:“倒是认识这么一个得道的法师,之前我那亲戚家里出了点事,也是请那法师过来做法清除了孽障的。只不过……”

万一谢大丫并非仇氏所说的中邪,岂不让人白忙活一场,还让人看了笑话?

仇氏见了,忙挤出几滴眼泪来,道:“妹子,你就帮老嫂子我一个忙。实不相瞒,我家玉儿昨夜睡梦之中被人铰了头发,现下还在家里没缓过来呢。妹子你说,这人睡得好好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人铰了头发?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张氏听得毛骨悚然,“竟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