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您收留奴家,奴家一定要报恩。”她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让开。
司马瑨实在懒得理会,打马便走。
他身边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留的,连个来历都不清楚。
祁峰本来还觉得可惜想劝几句,但见顾呈不明不白地被罚了,也怕遭殃,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采蓉也是执着,看他们都走了,咬咬牙就跟了上去。
奈何马速极快,她一路小跑,脚都要磨破了。
东山上的学生们已经回来上课了。司马瑨返回时正好遇着他们下学,在山道上相逢,一群学生顿时毕恭毕敬地给他让路,恨不得钻到旁边的草丛里蹲着才好。
只有周止反应算镇定,还向他见了个礼:“师兄回来了。”
司马瑨点头,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师弟要走了?”
众人恨不得对周止五体投地,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周止也不是厉害,而是因为白檀实在心里高兴,今日与他闲聊时就说了几句,大意是司马瑨还是有善根的,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以后我们都对他好点,要用真情感化煞神,让爱洒满人间嘛。
周止对白檀是真心尊敬佩服的,对她的话自然也深信不疑,所以现在对司马瑨的态度也变化了一些,至少要像对其他人一样正常地对待他啊。
一群师兄弟们彼此作别,各自回去。
司马瑨一踏入别院大门就被白檀给拦了个正着。
“殿下,东海王你给埋了没有?”
司马瑨也是佩服她的执着,哪一次都是这样,他不照办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谁说东海王一定就是死了?”
白檀一愣:“难道他还活着?还是又生不如死了!”
司马瑨凑到她耳边低语:“本王一直都谨遵恩师教诲,不过恩师总不相信本王,本王也无可奈何。”
白檀怔了怔,也是啊,她不是觉得他还有得救么?怎么连个机会都不给他呢。
“也罢,为师相信殿下,此事不再多问,也希望殿下不要让为师失望。”
司马瑨愈发意外了,她的态度还真是变软和了许多。
几场春风一吹,寒气就彻底被吹没了。如今每日都是明媚的春光,院子角落里的迎春花开地娇俏,这时节就是叫人觉得舒爽。
学生们如往常一样进出东山上课,只是其中好几个人年龄到了,没几个月便要辞别白檀入仕,所以近来课间气氛有些低沉,同窗之间多有不舍。
周止也是其中之一,近来他总是最早来最晚走,也无非是想在东山能多待一刻就多待一刻。
可他今日一早到了别院却被生生吓了一跳。
白家别院前的山道石阶上站着个小姑娘,瑟瑟缩缩地抱着胳膊,瘦弱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去似的。
不远处的别院大门口站着足足一排侍卫,个个虎视眈眈,不容许生人靠近半步。
白檀很快就听周止说了此事,去门外见了一下那姑娘,原本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问才知道她居然是那天被司马瑨救下的那个渔家女。
人家为了报恩都一路追到这儿来了,好歹也要知会一声。
司马瑨正在后院里练剑,练到发汗时如往常一样剥了上衣。
白檀走过去,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刚要抬手遮眼,只听他笑了一声:“恩师又不是没看过。”
说得也是,但她得注意师表啊。何况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还明目张胆的欣赏他的躯体,未免会叫他误会。
不过眼一抬总能刮到他身上,那白皙的肌肤简直要被阳光照成微微的透明,浑身结结实实无一处不抢眼,汗珠滑过胸膛落入腹间……
啊呸,不能看了。
白檀干咳一声,侧过身道:“殿下那日救的渔家女还记得吧?如今人家追上门来了,你快去见见吧。”
司马瑨一下反应过来,原来她是知道此事的。
这么一想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难怪她态度一下变温和了。
他张手任由顾呈给他披上衣裳,剑都没放下就去了大门外。
采蓉远远看到他身影便将头低了下去:“殿下,奴家想要报答殿下。”
司马瑨问:“你能如何报答本王?”
“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本王不需要牛,马也只要战马,要你何用?”
“奴家……奴家……”采蓉抖索着身子,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下来了:“殿下当时救奴家时,抓了奴家的脚脖子……倘若不跟着殿下,奴家就活不下去了。”
无垢挨着白檀挤在门内围观,此时也认出采蓉来了,但她看不明白,悄悄跟白檀咬耳朵道:“被抓一下脚脖子怎么了?”
白檀直愣愣地道:“礼教啊……”
大晋风气是很开放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苛,同席而食,同室起坐,促膝长谈,同游同赏,那都是正常的。不过肌肤之亲还是为世人所不容的,情难自抑的男女们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暗中勾搭,反正见不得光。
何况脚又是女子重中之重的部位,被一个男子抓了,说起来的确是失了名节。
白檀心真痛啊,你被摸一下脚就这样了,我还被舔了,被咬了,被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