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笑嘻嘻道:“我刚才给厨房的马大叔了,马大叔说烤好就让小厮送过来!”
见姑娘上楼去了,小樱笑着对尹妈妈说道:“妈妈,姑娘特地给您和如珠如玉,还有别的姐姐们带回的羊肉炕馍,我让厨房的人去烤了,等一会儿就送进来!”十个羊肉炕馍,每个都从中间切开了,足够大家伙分吃了。
尹妈妈眉开眼笑:“多谢姑娘费心了!”她倒不是贪着些吃食,只是姑娘出门还惦记着她们这些侍候的人,这份心意真是难得……
尚佳先带着人把贺宅前前后后巡视了一遍,确定无事后,这才在贺沥外书房的长榻上歇了下来。
天和回学士府去取尚佳的官服,佳音、景秀和玉明便随意寻了个耳房歇下了。
第二天凌晨,尚佳因为还要上朝,一早就起身了。
他一向有些起床气的,因此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先在长榻上静静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盥洗。
穿着白绸中衣盥洗罢,尚佳开始在玉明和景秀的服侍下穿戴。
因为今日要上朝,所以尚佳是武将常服打扮,头戴皂纱折上巾,身穿盘领窄袖袍衫,腰束饰以九环的金革带,脚蹬六合乌皮靴,配着他那宽肩细腰长腿的好身材,真是说不出的威武齐整正气凛然英姿飒爽。
走出外书房后,尚佳带着随从在灰蒙蒙的夜色中大踏步走向庭院——天和与佳音正牵着他的马候在庭院里。
等尚佳赶到东华门外,已是天色微明时分,文武百官聚集在东华门外,俱在等候朝会开始。
尚佳俊脸含笑,一边拱手还礼,一边寻找着赵然。
他腿长个高,视野自然广阔,很快便发现前方不远处几个人围着赵然,把赵然与群臣隔开了,而圈子中赵然正在与人说话,那人正是赵然的岳父吏部黄尚书。
尚佳当即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了,赵然招手让他靠近,然后低声道:“郑晓辞官了!”这是他岳父黄尚书刚才向他通报的消息。
尚佳闻言桃花眼一亮,目光炯炯看向赵然:“大哥,沧州路总管一职出缺了……”
赵然会意,凤眼微眯沉声道:“不能是咱们的人,不过,郑太尉也别想安插人了!”
正在此时,钟声敲响,东华门大开。
待百官在丹墀之下站好,值事太监便拨转金钩,拉开了明黄帘幕。
永泰帝已经高坐在御座之上了。
今日朝会,最重要的议题是在与北辽接壤的沧州和与西夏接壤的甘州开展屯田一事。
待议事完毕,殿头官见朝堂肃静,看了永泰帝一眼,见永泰帝微微颔首,便出列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大臣们静默散去,从仪礼门两分而出。
尚佳随着赵然去了枢密院。
待进了大堂,他这才问赵然:“大哥,郑晓怎么了?”
赵然正在小厮小五的服侍下脱去武将常服,顿了顿才道:“郑太尉命青山道长陪着他去东海寻访名医了。”
沧州局势如此复杂,郑晓虽然心机深重也有能力,可是他的身体看来实在是难以支撑了,若不然郑太尉也不会把这已经吞进口中的肉给吐出来。
沧州路总管,官衔倒是不算高,可是因为沧州路的地位特殊,实在是个重要职位。
尚佳想了一会儿,道:“宁宝珍很适合。”
宁宝珍便是永泰帝新任命的沧州路总管。
和一直是武将的尚佳不同,宁宝珍先前是武将,一直驻守西北边陲,后来担任甘州知府,这才从此转作文官。
三年前甘州发生元天教暴乱,尚佳奉命前去镇压,时任甘州知府的宁宝珍与他协同作战,配合十分默契。
宁宝珍在朝中无门无派,是一个孤臣。此人性格孤介,十分正直,永泰一朝提起明吏,宁宝珍一定在列,他绝对配得上“忠君爱国”四个字。
对于宁宝珍这位新同僚,尚佳满意得很。
他不怕辛苦,怕的是自己在前冲锋陷阵,被人在后面拖后腿。
赵然自然也对宁宝珍很满意。
他只是有些担心尚佳会被宁宝珍抓住小辫子。
思索片刻后,赵然肃然交代尚佳:“到了沧州,你虽然手握兵权,却更要小心,不要犯了那些骄兵悍将常犯的毛病,不然被宁宝珍抓住把柄,可够麻烦的。”
见大哥难得严肃起来,尚佳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您放心吧!”
片刻后赵然面色古怪看向尚佳,然后道:“宁宝珍有一个外甥,是随他在西北军中长大的,叫叶真。”
尚佳:“……”
他吸了一口气,轻轻道:“真他妈的……巧……”
这世上之事怎么能这么巧?
那叶真从未对栀栀死心,到了如今还不停地从沧州给栀栀写信,只是那些书信都被尚佳给截胡了。
尚佳不过看了一两封,便觉得肉麻得难以忍受,忍不住把叶真那些肉麻到极致的书信全给烧了。
此时李栀栀正在享受着无边的艳福——那八位漂亮丫鬟昨晚全被尹妈妈分派了职责,安排进了内院侍候。
服侍李栀栀洗罢脸,一个下巴尖尖的俏丫鬟见栀栀肌肤白嫩莹润,便只拿了一盒透明玫瑰面脂和一盒玫瑰红香膏让栀栀看:“姑娘,您今日涂透明面脂,唇上点些玫瑰红香膏,好不好?”
栀栀知道她叫明润,笑着点了点头。
与如珠一起服侍李栀栀梳妆的女孩子叫明慧,明眸善睐,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机灵得很,手也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