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年挑眉,问:“你想要?”
乔荔眯着眼看他,也不说话。
盛鸿年把咖啡朝后头丢过去,乔荔机敏地接住了,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伸出两根指头对着盛鸿年说:“你完了,一下得罪了两个。”
倪晓洁眼睁睁看着盛鸿年把咖啡送给了乔荔,表情很受伤。
叶清欢捏着笔在本子上画了些乱糟糟的线条,其实早已走神了。
盛鸿年没听懂乔荔的话,问:“得罪谁?”
上课铃响,班主任进来教室,跟大家互道新年快乐之后,宣布了九班入选的交换生名单,果然是盛鸿年跟倪晓洁。班上同学发出嘘声,盛鸿年猛然间就懂了。
他立刻往前看,叶清欢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外头那棵掉光了叶子的火树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这一整天,叶清欢都没给盛鸿年任何交流的机会,尽管他总是想办法跟她说话,她都让他的努力变成单向沟通。
放学的时候乔荔跑来邀她去亦安玩儿,叶清欢立刻答应了。乔荔趁她低头收拾书包的时候冲盛鸿年吐了吐舌头。
乔荔依旧带叶清欢去新人训练班看新人团体五人组跳舞,黑衣女经纪人也在,拿着棍子在一旁监督五个小伙子练舞。乔荔跟叶清欢盘腿坐在旁边吃薯片喝柠檬水。
“博一的舞跳得越来越好了。”乔荔吮着手指说。
叶清欢抱着饮料瓶发呆,没听到乔荔的话。
“喂!”乔荔喊她,她吓了一跳。
“你想谁呢?”乔荔语带暧昧地问。
“没有。”她说。
“你脸红的很可疑哦~”乔荔用薯片刮了刮叶清欢的脸颊。
叶清欢把乔荔的手挡开了。
安栋进来了,叶清欢立刻发现了。看他站到女经纪人身边,双手环胸朝跳舞的人那边看了一会儿,说:“可以啊,挺像样的了。”
“那当然,都是我选的人。”女经纪人看似很傲娇,安栋呵呵一乐。
乔荔用手挡着嘴巴在叶清欢耳边悄悄地说:“是安栋的老婆。”叶清欢微微一怔。
安栋问:“我昨天跟你说那事儿,你给我办了吗?”
“不是昨天才说的吗?你急什么?”女经纪人不耐烦地朝安栋瞟了一眼。
安栋一耸肩,说:“我不急就该老板急了。胡凯的那部戏,就差一个小姑娘的镜头整部剧就可以杀青,导演却嫌剧组找来的临时演员太油腻,非要找个原生气质的小姑娘。这部戏导演来头太大,剧不杀青,胡凯走不了。他下个真人秀的档期很快就要开始了,不去就算违约,到时候违约金负面新闻满天飞,你猜老板丢了一颗摇钱树会不会着急?”
“那么急你不会自己找?”女经纪人拎着棍子说着,突然高喝了一声:“博一!把腿抬起来!腰上用力!你是面条做的吗?!”
安栋咕哝:“我手里的演员都是经过培训的,上哪儿找什么原生气质的?”接着他不经意低头,跟叶清欢的目光撞到一起,他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蹲下来好好把叶清欢打量了一番。
“大叔你想干嘛?诱拐少女吗?”乔荔牙尖嘴利地问。
安栋啧了声,接着对叶清欢露出大灰狼一样的笑容,问:“小叶子,有没有兴趣演戏呀?”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我可以出去吹了:我有一章啊,从10月写到了11月呢!
盛鸿年晚上到叶清欢家楼下等她, 却是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天黑了,他朝楼上看, 她家里一直黑着灯。他只好坐在楼下的台阶上等她。
保姆拎着行李箱回来, 朝坐在台阶上的盛鸿年瞄了一眼,盛鸿年劈开腿坐着,脑袋吹得很低。保姆并没对他多做理会,自己上了楼。
保姆在家过元宵节的那晚接到商妙清的电话,说是把她辞退了,结果把过节的兴致都搅散了。她在叶清欢这儿当保姆收入很高,商妙清出手很大方。加上叶清欢对什么都无欲无求, 中午还在学校吃饭。所以她的工作就是打扫打扫卫生, 做做早晚饭,惬意得很。没想到突然被辞了。
她有心挽回一下, 想在叶清欢这里继续做, 可商妙清说叶清欢想试着独自生活,想要个人空间。然后商妙清往她卡上打了一笔钱, 以示对她的补偿。
可保姆心里依旧一肚子怨气。
她十九岁就在海城做保姆, 因为做得大都是富庶人家, 把眼眶子也给做得高了,家里给介绍的男人她都看不上,海城这里的男人又看不上她,就这样不高不低地蹉跎到了年近四十,婚姻大事没有着落。
她来做叶清欢的保姆,也兼之做商贸清的耳目, 跟商妙清接触的机会多,看上了商家的一个司机。她很中意人家,跟商妙清透露出想要认识发展关系的意思,商妙清答应帮她牵线,这半年她得以跟那司机接触了几次。
虽说并没有什么进展,可对保姆而言总算是个盼头。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就突然被辞退了。
所以保姆把账都记在了叶清欢身上。
保姆用钥匙开了门,见家里黑咕隆咚的没有人,立刻想到要跟商妙清打电话告状,说叶清欢夜不归宿。她开了灯,搁下行李箱就拨了商妙清的号码,响了很久也无人接听。
门铃响了,保姆以为是叶清欢回来了,心里面还挺懊恼,随即转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满脸踌躇的盛鸿年。
“你找谁?”保姆问,目光在盛鸿年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眼珠子能钻到盛鸿年身体里面,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我找叶清欢。”盛鸿年强扯了个笑容。
“她?没在家。”保姆说。
“哦……”盛鸿年脸上透出失落。他刚在楼下看到二楼亮了灯,还以为是自己没留意的功夫她已经回家了。他看看保姆,问:“您是……”
“我是她家的保姆。”保姆说。
叶清欢之前说过家里还有个保姆,在盛鸿年而言,也不会知道她跟保姆间的这些恩怨,便也只是“噢”了声,不疑有他。
“你有事啊?给她打电话吧。”保姆说,眼光在盛鸿年的外套上打转,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件衣服是高档货,因此也对盛鸿年刮目相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