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岳之背着双手,带着一行人走到那间房前,令看守的修士解开结界,开了门。杜判说道:“在外守好。”
“是。”
左岳之一行人进去,便见顾浮游跪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左天朗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时间就要死要活。”
左岳之横了他一眼。左天朗摇着扇子,不说话了。左岳之冷眼看着顾浮游,抬了抬下巴。那两名女子将手中东西交给杜判,上前搀住顾浮游。
顾浮游原是麻木的仍由他们摆布。这两人压着她,让她跪趴在地。杜判走近,取过什么,悉悉索索响了一阵,便是倾倒液体的动静。液体落在顾浮游背上,顾浮游禁不住那疼,叫了一声。
那液体像岩浆一样,落在她背上,似乎立刻烧了起来,灼烧的痛楚浸透皮肉,炙热的液体往心脏流去,像贴着心脏形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心脏每跳一下,她便有这火热的非人能忍受的疼痛。
她忽然生出一种未知的恐惧来。这种恐惧并非来自痛楚,而是别的什么,她道:“你们,要做什么!”疼痛让她的声音打着颤,更显出慌乱。她开始挣扎。
无济于事,抬头时,见杜判在她跟前结印。她有了可怕的预感,不知该如何阻止。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能徒然的叫:“住手!”
许是那印落成了,她背上像被撕皮剜肉,意识也在这一瞬间恍惚了一下,脑海里朦朦胧胧的空白一片。杜判抓住她的手,在她手上刺了一滴血出来,将血滴到左岳之手心里,血化作一股红线融到他的体内。
左岳之沉厚的声音响起,他对顾浮游道:“站起来。”
两名女子松开她,顾浮游脑子里恍着神,身子下意识就按他说的做,站起了身,在左岳之跟前笔直的站着。她目光惶惑,冰冷湿滑的一股阴流从肺腑流到心脉。
直到左岳之又说:“坐到桌边。”
顾浮游按他说的走到桌旁坐下,回过神来,脸色惨白,扶在桌上的手止不住颤抖。
她意识到自己被做了什么,胸前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你们对我定了奴隶契约,你们……”
她声音颤着,不甘在这些人跟前示弱,却还是忍不住包含了一丝委屈。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沦为阶下囚,孑然一身,但尚有尊严。
她是个心傲的人,一直介怀别人瞧不起她,是以要炼剑,要一鸣惊人。她可以抛却生死,抛却自由,不能抛却尊严,否则,她便什么都不剩了。
她是人,是逍遥城的三小姐,是万里鹏鸟的女儿,不是奴隶。他们凭什么这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