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一同来看看姐妹们的字写的如何吧!”
“…嗯。”东陵殊吐了口气,转身来到她身旁。
两人意见出奇的统一,没什么纷争就将六人的作品排好了序。最终谁能进入前二十,还需综合别的项目的成绩来判定。
让银杏收好纸张,安排了姑娘们先下去休息等结果。岳瞳离去前有些担心地看着卫瑜,卫瑜对她安抚地一笑,并未多言。
此时卫瑜更好奇的是,这位世子爷十七岁到了边关,这么些年来在学问上,起码在书法上的造诣却只增不减。
“你平时有时间练字吗?”话不由自主地就溜了出来,问完连卫瑜自己都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果不其然,又从那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找到了了熟悉的看傻子一般的表情…
“并不是每天都要打仗,我还曾去晋国游历过半年。”
“如此…怪不得世子爷的书法更精进了,卫瑜佩服。”说实话,从地理传记本子中,卫瑜对晋国的风土情貌很感兴趣,听到东陵殊在那里待了半年,不由十分的羡慕。
看到了她眼中的向往,东陵殊微微一笑,肯定道:“等到不打仗的那一天,就可以去爬晋国的云坛山,在乌兰玉漱湖边垂钓,戴着面具参加巴奴镇的阿塞拉敬神节了。”
“世子爷也不希望打仗?”卫瑜一怔,她还以为,每位将军都渴望开拓疆土,以战争来实现野心霸业。
“为何会希望打仗?”东陵殊眼尾微挑,不解道,“越是打过更多的仗,就越不希望再打仗。”
“越是打过更多的仗,就越不希望再打仗…”卫瑜喃喃道,眼中笑意渐渐溢了出来,“是啊,如果不打仗,就好了…”
赫连墨启打仗从不手软,对待战俘唯有一死,屠城也不止一次两次。曾经她跟着赫连墨启熬夜分析地图,看着那个男人愈战愈勇,愈打愈兴奋,恨不能穷追不舍,把契鞑人彻底消灭…她是感到害怕的…
“兆希…收手吧,再打下去,对我军元气也会造成极大创伤!”
那人却不顾衣襟上沾的鲜血,凶狠道:“不可有妇人之仁,此战若成,可保我大瀛东北十年之安!”
漫天喊杀声伴着刺鼻的血腥味,四处笼罩着绝望的压抑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
待卫瑜后来见到了终于恢复寂静的战场,她一度吐到昏厥过去…
“卫姑娘?你可还好?”
卫瑜惊过神来,脸色煞白,见东陵殊正略带关色地看着她,摇摇头笑道:“没事,想事情入神了而已…”
“世子爷,你说…真的会有没有战争的那一天,对吧?”弯着唇轻轻问到。
东陵殊抿着唇,缓缓而坚定地点了下头。
卫瑜笑开,愉悦道:“我们去阿拙和楚歌那里看看吧!不知画作的情况如何…”
“呃……”
“怎么?”
“…你懂的?”
“…略懂的啊!”卫瑜偏头看着他有些微妙的神情,大眼睛中仿佛在控诉你难道不知盛京明珠五艺皆通?
“…有什么不对吗?”
东陵殊肃然,垂眸看着卫瑜认真道:“卫姑娘既精通书画,那可是容廷得罪过姑娘?”
卫瑜惶恐,摇头否认:“世子爷何出此言,你是卫瑜的救命恩人,何来得罪一说?”
东陵殊默然不语,卫瑜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模样有些委屈。
卫瑜站直,正色道:“世子爷,这其中可是有何误会?卫瑜对世子爷实为敬重,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东陵殊缓缓看她一眼,启唇:“泱儿给我看过一幅画,据说是我的画像…”
☆、第二十四章 暖暖少年心
画作那边报名的有八人,此时还都在埋头泼墨,沈画衣也在其中。秦楚歌布置的题目仅一个字——秋。谈不上多难,但若要新颖夺目,也需仔细斟酌一番再下笔。
萧澹略略走过一圈,发现只要他在身边看着,有的姑娘就会紧张的手都开始抖,便安分地坐在了一边。
卫瑜闷闷地凑到他身边坐下,掰着自己手指头不吭声。
萧澹看着好笑,不由问到:“这是怎么了?书法那边并不顺利?”
卫瑜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他:“阿拙,你觉得我的画如何?”
“尚可。”
听到画坛师匠耘木子这般评价,卫瑜稍微找回了点自信。侧目见东陵殊和秦楚歌靠在树下说着什么,同样的英姿飒爽,看起来十分般配。
想到沁华公主,卫瑜悄声问萧澹:“世子爷同楚歌关系很好吗?”
萧澹看了卫瑜一眼,点点头:“嗯。绥远侯府上下大多在西北军中效力,你可知晓秦楚昭?”
“不曾…”
“那是秦姑娘的堂兄,与容廷一同长大,练功读书基本都在一起,好似亲兄弟。少年时,两人经常一同上山打猎,秦姑娘也总是要跟着。”
“那他现在还在西北军中吗?怎么这次世子爷回来了,不曾见过他与哪个生面孔走的特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