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2)

重生纺织厂花 秋十八 2690 字 15小时前

见“人头熟”急急跑开,何小曼这才带着“时间长”和“年龄大”一起去会议室。倪亚宏跟了进去,那两位则在门口候着。

会议室里,侯玉芳头发蓬乱,两眼放着凶光,狠狠地盯着门口。何小曼就在这两道凶光中,坦然入场。

“你好,我是何小曼。”她不紧不慢,却并没有打算跟侯玉芳握手。

这种时候,不宜短兵相接,她和侯玉芳中间隔着一张会议桌,这就是来会议室的目的。

“何总……”侯玉芳咬牙,“小x养的样子,也好意思称总了。”

嘴很脏,和李军果然天生一对。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当上堂堂国营企业的领导,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越是碰到嘴脏的,越不能生气。何小曼根本不可能为这种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生气。

她面无表情,望着侯玉芳:“我不喜欢打嘴仗,很浪费时间。有事说事,如果只是想来骂人,我就不奉陪了。”

侯玉芳盯住她:“我家老李呢?”

“李军被市纪委带走,正在接受调查。想必市纪委应该去过你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何小曼冷冷的,却一步都不放松。

侯玉芳顿时破口大骂:“你到底交了什么黑材料把我家老李弄进去,你个贱货睡了谁,把我家老李赶走,你就想当一把手?告诉你,做梦去吧!”

第193章 剑拔弩张

何小曼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侯玉芳不光嘴脏, 还阴毒, 说话完全不负责任的。跟这种人再玩客气的, 那就是秀才遇到兵, 有理说不清。

当即脸色一沉, 死死地盯着侯玉芳。偏偏不说话。

侯玉芳就是欺负何小曼年轻, 再怎么气势足, 看这张脸也就是二十岁的样子,而且之前也听李军在家说过何小曼的来历, 知道她是个半脱产的大学生,心想着不过就是个读了几天书的书生,老娘一车脏话砸死你,砸到你抬不起头来。

她哪知道,何小曼可是从珍珠弄厮杀出来的人才。什么脏话没听过, 家里还出品了一个“珍珠弄头号泼妇”,侯玉芳这算盘打得也太想当然了。

一通脏话吼完,发现何小曼竟然一声不吭, 全然不是想象中恼羞成怒的样子, 侯玉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作为存了心来闹事, 且还留了后手的“职业选手”, 侯玉芳也是很会自我加戏的。她胖躯一振,又叫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看你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你不要脸!把我家老李放出来!”

“等等。”何小曼手掌向下压了压, 声音并不高, 却很沉稳, “我不喜欢听狗叫……不不不,不能污辱好狗。应该说,我不喜欢听疯狗叫,我喜欢听人话。”

一转身,随手指了一个:“麻烦你去我办公室,把我桌上的小录音机拿来。”

侯玉芳一愣,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转念一想,竟然把自己比作疯狗,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砰砰砰”连拍三下桌子:“骂谁呢!你个千人睡的东西……”

会议室门口迅速旋进来一个人,却是铁青着脸的丁砚。他是刚刚才听说有人来厂里闹事,怕何小曼吃亏,立刻就跑了过来,哪知道一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不堪入耳的垃圾话。

哪里还能忍,要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恨不得一拳招呼到那张胖脸上。

“骂你?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立刻揍你!”丁砚暴怒地冲到侯玉芳跟前,手指上了她的鼻子。

丁砚生得高,虽然平常是一副斯文样子,但暴怒之下,额头颈间青筋爆起,加之健身之后肌肉也颇可观,此刻全身都进入一触击发的“备战”状态,样子居然也很是骇人。

“打人啦!东方厂的人打人啦!”侯玉芳尖叫。

“闭嘴!”丁砚大吼,巨大的声浪将侯玉芳吓得一震,顿时住了嘴。丁砚指着她,咬牙道,“我可不是东方厂的人,打了你也白打,你嘴再这么脏试试。”

侯玉芳目瞪口呆,她以前也是常来厂里蹭吃蹭喝的,的确没见过这么一号人。而且像她这种人,绝对的欺软怕硬,见丁砚果然是随时拳头都会落下的样子,存的一肚子脏话,半句也不敢往外秃噜了。

先前那人从厂长室取了小录音机,一路小跑过来。“何总,给。”递给了何小曼。

这录音机是平常何小曼用来听听英语磁带的。她现在接触的外宾其实不多,也怕自己口语能力退化,所以丁砚拿了一只小录音机给她放办公室,闲来听听,就当练练语感。

今天倒派上了用场。

她将录音机往桌上一放,冷冷地望着侯玉芳:“如果你觉得自己骂得特别精彩,不要紧,我替你纪录下来,发扬光大嘛。我完全不介意回放给大家听听。”

“如果觉得骂骂我就能出气,悉听尊便。若是想欺负我脸皮薄,要我好看,你就打错了主意,你但凡骂得出口,我就放得出去,不信你试试!”

又冷笑一声:“不过你骂起来可小心点,刚刚那些话,是彻头彻尾的诽谤,录下来就是证据,我可以告你。”

说完,伸手按下录音键,笑吟吟地望着侯玉芳:“来,你可以开始了,想说什么,都帮你记着呢。”

这笑,看似满面春风,其实却满是嘲讽。侯玉芳再度目瞪口呆。

什么叫发泄,什么叫撒泼,讲究的是随到随撒,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你何小曼来架个录音机……还让不让人家发挥!

面对话筒还能越战越勇的,那叫艺术家。侯玉芳是哪门子狗屁艺术家了,话筒递给她,当场就怂了。

之前撒泼是想羞辱人,结果发现何小曼脸皮居然比想象的厚。这走向完全出乎意料。

又有丁砚的铁拳伺候着,随时都会落下。

侯玉芳尴尬了,继续骂吧,非但根本伤不到何小曼半分毫,反而还有可能刺激丁砚将自己揍一顿。

不骂吧……咽不下这口气!

望了望“嗞嗞”作响的录音机,侯玉芳一时竟不知道该骂哪一句。磁带正以均匀速度转着,记录着在场的每分每秒,甚至每一下呼吸。

她卡壳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粗话脏话,要真从录音机里出来,鬼知道何小曼拿怎么发挥,会哪去派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侯玉芳涨得脸皮通红,一句都骂不出来了。

何小曼和丁砚飞快对视一眼,交换了感激和依赖,又立即将眼神收回,望着一脸恨意的侯玉芳。

录音机的出现,让她迅速扭转局面,变被动为主动。更别说还有丁砚在虎视眈眈。何小曼越发胸有成竹。

“多能的人啊,不是能骂出花么,怎么不骂了?你这样披头散发冲到厂里来,是要我好看呢,还是想救你家老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