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碰着被鲜血浸红的部位,满脸都是心疼。
庄靖铖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心疼着的模样,讽刺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她是真的很在乎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既甜蜜又发酸。
甜的是她的在意,酸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
既想接受,又害怕接受,当真矛盾得很。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见他半晌不语,苏瑾寒抬头轻嗔。
庄靖铖回过神来,淡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说着又道:“看也看过了,现在可以把我松开了吧。”
嗓音俨然是带了几分火气的。
苏瑾寒道:“你身上有伤还跑到重疫区来,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现在伤口又渗血了,我去找秋落来给你看看。”
“你给我站住。你打算就这样让我见人吗?”庄靖铖怒道。
苏瑾寒回头,看着庄靖铖。
只见他双手被绑在椅子的扶手上,腰带被解开,敞开的衣裳露出胸膛,一张脸涨得通红,带着满满的怒气。
但是苏瑾寒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满脸的春情呢?
真是好像将他给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了才好。
“咳咳……”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苏瑾寒呛得直咳嗽。
庄靖铖何等聪明的人,只是转眼间就知道了她的想法,脸上怒气更甚,低吼了句:“苏瑾寒……”
苏瑾寒眨了眨眼,觉得能惹得他生气也是挺有意思的。
不过想着他身上还有伤,不易动怒,赶忙道:“我在这儿呢,你别生气啊。你保证我放开你,你不乱跑?”
“跑什么跑,我的伤口要上药我自己不知道啊,要不是你瞎折腾,这会儿我都上好药了。”庄靖铖怒道。
苏瑾寒撇了撇嘴,他的话她才不要相信呢。
不过为了顾忌庄靖铖身为男人的面子,苏瑾寒还是勉为其难的帮他把手给解开,然后又看着他将衣服给穿好,这才推着他回了房。
不过为了防止庄靖铖不找人包扎,苏瑾寒特意让清辉去请白秋落。
白秋落的房间里,邵南初和白秋落正说着话,就被清辉进门打断了。
“白小姐,我家王爷伤口崩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白秋落有些惊讶,“庄大哥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邵南初一眼。
“走吧,过去再说。”邵南初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淡淡道。
白秋落只好取了药箱,推着邵南初过去。
两人进门的时候,庄靖铖和苏瑾寒正在互怼,见到他们来,这才停了下来。
苏瑾寒上前拉着白秋落,对她道:“秋落,你快给他看看,他胸前受了伤,死活不肯说是怎么弄的。”
白秋落应了一声,上前替庄靖铖解纱布。
邵南初微微蹙眉,又很快松开,默默的看着白秋落的举动。
白秋落解开伤口之后,苏瑾寒才发现,他胸前的伤口,远比她想想的还要严重,长长的一条,几乎从胸前横到了腹部,伤口缓缓渗着血,看着很恐怖。
白秋落命人准备了干净的热水,又给他消了毒,清洗了伤口,这才用止血散给他止血。
苏瑾寒眼圈红红的看着这一幕。
“看就看,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有死呢,要哭出去哭。”庄靖铖看不得她红眼圈,恶声恶气道。
苏瑾寒看着他,想到他身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撇了撇嘴,没有和他对着干。
白秋落一边给庄靖铖上药,一边道:“你伤得这样严重,不应该来重疫区的,这里是疫病最严重的地方,到处都有病菌和细菌,你身体情况不好,很容易感染的。”
苏瑾寒顿时紧张起来,“要不立刻安排人送他离开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庄靖铖看了苏瑾寒一眼,不屑道:“本王身为巡查使,怎么能轻易退缩呢?再说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在洪水中本王都活下来了,疫病也奈何不了本王。”
邵南初淡淡的开口,“秋落,他的伤当真很严重?不能留在这里?”
白秋落道:“确实很严重,咱们虽然已经尽力的做到了干净卫生,也尽力的清洁过,但是这边的空气里同样遍布着细菌和病菌,他身上有伤,抵抗力会比平常人要低上不少,最好是不要待在这里,因为待在这里的感染率会很高。”
邵南初皱了皱眉,道:“不让你来,你偏要来,如今好了,净瞎折腾。”
说着转头对清辉道:“立刻准备准备,送你家主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