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其中有一个,怯生生地问她:“你要吃吗?”

白荷摇摇头,做成这般模样,她还真吃不下。

几个孩子说起了自己的身世,无非是生逢乱世,父母双亡,想学强人拦路抢劫,讨口吃的。可往来经过的也多是流民,他们一连几天,毫无所获。

师父说,乱世之苦,升斗之民最甚。这一路,她看到的已经太多,也不想再看到了。

那就想办法,早点结束这乱世吧。

休息好,她再动身时,这几个孩子跟在她身后,任凭她如何驱赶拒绝,他们仍然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也想过施展武力,迫使他们远离。但是欺负不会武功的孩子,有悖她的侠义之道。可若是用轻功,她又没学会千里飞行,在这道路上跳来跳去,肯定会被人认为是师父所说的“神经病。”

她怎么可能是神经病?!

白荷有点头疼,师父教的与人相处之道,如何委婉拒绝别人,在他们身上根本没有用嘛!罢了罢了,跟便跟吧!

她不想承认是她心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心软?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师父的旧友薛伯伯很好找,他在南边高张大旗,招兵买马。

听闻故人来访,见到师父的信。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竟然眼睛红肿,颤声问:“她现下可好?你,是她的女儿?”

白荷呆愣愣地点头,连声说好。她被这薛伯伯吓得不轻。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本质!她单知道师父被情所伤,避居凌霄谷,却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女儿。她忖度着说:“大约不是,她只说她是我师父。”

薛伯伯拿着师父的信不肯松手:“她不肯见我,她不肯见我,她宁可一个人躲起来,也不肯见我……”

白荷连忙安慰,师父哪里是不愿见你?她是谁都不愿意见的啊,这不是连我都赶了出来吗?越想越伤心,她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薛伯伯反过来倒要安慰她。

白荷擦了眼泪,说师父讲道,只有天下大定,世间再无饥馑,她才可以回去,回到师父身边。

薛伯伯当即表态:“如果这是她所想,我自当倾力如她所愿。”

白荷看着他,也许师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她出谷后直接找他。

只要能结束乱世,由谁结束的,又有什么区别?

薛伯伯孤身一人,无儿无女,颇有将她当女儿看待的意思,对她很是信赖。她所学很杂,自幼跟师父学谋略,学武艺,学医术,学算学……她在凌霄谷的日子过得并不算轻松。

可她所学之物又岂无用武之地?

她在军营中一面学习新的本事,一面大展所长。她美貌聪慧,胸有韬略,谁见了她,不夸赞一声?

甚至有人说她是老天派来的仙女。不过她倒觉得她的运气无人能及。师父教给她的财富够她受用终身,更不用说那一对宝贝玉玦。